林海平捧著一本書,臉色陰沉。
旁邊的老所長也用手電筒仔細照著書頁:“是那本哀悼集?”
林海平沉著臉點了點頭。
他沒有翻開書,這本書的價值不在內容,而在於表麵的痕跡。
它和書架上其他無人問津的舊書一樣,看不出絲毫被挪動和放回的跡象。
書架的灰塵痕跡更難以複原,特彆是被拿出來然後放回去之後,定然會在原來的位置沾染灰塵,如果想要複原成書桌那樣,就必須得用更長時間來進行掩蓋,彆的不說,單單隻是將書架上這一排的書給清理一遍,工作量就足以讓人崩潰。
更何況,他從在燈塔目擊到這本書也才幾個小時,如果想要遮掩到天衣無縫的地步,這點時間可是遠遠不夠。
老所長小心地比對著書架上的痕跡,眉頭緊鎖:“看著不像近期被拿出來過……會不會根本就不是同一本?”
林海平搖頭,看著這本破破爛爛的書:“這是昭生在回收場撿到的,當時撿到這本書的時候,破損的很嚴重,封麵早脫離,缺字少頁,所以我跟他一起用膠水膠帶把這本書重新修補過,不可能認錯……你看這本書的邊角。”
林海平將這本書的邊角展示給老所長看。
這本書的邊角用膠帶精心的修複了一下,雖然看上去差強人意,但是卻足以讓這本書勉強能看。
老所長神色凝重地點點頭:“我這邊地上也看過了,沒有發現你中午來過的痕跡。”
林海平本以為自己會很意外,但是真當自己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卻發現自己的情緒似乎並沒有什麼波動。
他隻是微微呆了一下,低頭看著手上的書。
片刻之後,他下了決定:“先把這裡的情況如實反饋給他們吧,就算它真的來過這裡,也不是我們一個小派出所能處理
老所長深以為然。
他們來到院子中,把房間內的情況事無巨細的告訴了淩雲,隨即苦笑了一下:“現在,我們沒發現任何實質性的可疑線索。說實在的,這一切隻有我自己親眼見過,如果解釋成是我的幻覺,反而更說得通……”
淩雲看了眼後麵正在進行偵查的技術員,搖了搖頭,剛想說什麼,院子外傳來的窸窸窣窣的聲音,幾道黑影從陰暗處浮現。
淩雲似乎早有預料,因此做出什麼反應,隻有小隊裡麵的幾個人迎了上去。
林海平目瞪口呆。
因為回來的人正是前去碼頭尋找陳大慶的那些,而他們中間簇擁的,正是有些癡呆的陳大慶。
他被張警攙扶著,不停扭動,像是被父母拉著的,不安分的孩童,兩位戰士則護衛在他們的身後。
而張警則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不斷的安撫著陳大慶,嘴上重複海邊危險或者你孩子在家之類安慰的話。
他們來到淩雲麵前,淩雲則嘗試麵帶和善的跟陳大慶交流:“老人家,老人家,你是叫陳大慶嗎?”
陳大慶吃驚的看著淩雲,隨即麵容扭曲,驚恐且憤怒的看著他,像是要把淩雲的樣貌刻進自己的大腦。
旁邊一位隊員苦笑了一下:“隊長,你不用試了,我們已經試過了,他精神確實有問題,沒辦法陌生人交流,我們問他問題的時候,感覺隨時能啃我們兩口一樣。”
淩雲皺眉:“你們動用了粗暴手段?”
“哪能啊,隊長。”那個隊員語氣帶著無奈:“我們確實是嘗試接觸了一下,但這位老人家一見麵就莫名其妙的對我們有很大的敵意,後麵的接觸都是由小張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