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傾城拐夫入甕!
中年大叔苦惱的笑了笑,有些為難,“這事兒小的也不知啊!侯爺僅交代要好生照顧你,至於為何帶姑娘來府裡,怕是得等侯爺回來才曉分明了!”
楊冠玲麵色稍緩,明白再問下去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索性打量起眼前這位中年大叔,她清清喉嚨禮貌性地問道“不知大叔叫什麼名字?如何稱呼?”
“名字?”中年大叔愣住,神情閃過一絲迷網,“名字……小的忘了。”
楊冠玲愕然,驚道“怎麼可能!”
“其實……”中年大叔很是不好意思,身子扭扭捏捏的,“侯爺這人很不喜歡喚我們這些下人名字,所以給我們起了編號。”
“就比如小的的編號便是傳說中的九五二七,”他神情萬分得意,眉角洋溢著喜悅,“這可是侯爺最喜歡的數字呢!”
他講得歡雀無比,卻不知為何,眼前原本笑著的姑娘似是不高興了,嘴角都彎了下去。中年大叔看她神色不對,忙道“姑娘不喜歡叫小的的編號也無妨,小的想起來自己的名了!”
他張著嘴,欲續道“小的的名便叫華”
“你打住!”楊冠玲飛快地抬起手,神情異常嚴肅,正正經經道“九五二七先生,我想到這府裡逛逛,能否請你帶路呢?”
她再也不想遭受天雷惡趣味的荼毒了。
九五二七一呆,當然點頭答應,卻又麵有難色,“隻是,姑娘怕得先梳妝一番才行。”
轉過頭,正欲喚一數字,可顧及後麵姑娘,話到了嘴裡又改了口,他喊道
“秋香!來幫姑娘更衣!”
楊冠玲扶額欲倒。
吃飽了飯後,九五二七帶著她在府裡四處亂晃,楊冠玲漫不經心的瀏覽著,腦子分心地不斷回想昨晚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她記得那時出了茅廁後,原本是要回去找竇漪房的,卻在半路中莫名眼前一黑,且在記憶中,她依稀聽到有人說了什麼……她懊惱的拍了拍腦門,真是該死,怎麼就記不起來了呢?
兩人一路百無聊賴地瞎晃,不知不覺已是日落西沉,菊黃黃的光暈彌漫於整個大地,微冷的空氣在暗地裡悄悄騰升。
也是時候開飯了,這樣想著的同時,倏地,有小廝衝到了他們跟前,表情萬分焦急,他朝著九五二七咬起耳朵來,九五二七聞言不由得臉色大變,吃驚道“怎麼會這樣?”
楊冠玲好奇問道“怎麼了嗎?”
定下心來,九五二七神色稍緩,“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隻是侯爺的老毛病又犯了。”
“老毛病?”
九五二七歎了口氣,道來“最近,咱們侯爺不知怎地,患了一個有些古怪的小毛病,他啊,隻要一去女人多的地方,聞到那胭脂俗粉味就開始倒胃,嘔得那叫慘烈啊!而且侯爺說過,要他老子進去妓院看姑娘,還不如坐在屋頂看星星呢……當然,看的同時再配個饅頭或包子是最好不過了……”九五二七滔滔不絕的說著,說的歡樂無比。
楊冠玲越聽表情越發暗沉,默默等到九五二七講完,她才開口,嗓音異常溫柔“我問你,你家侯爺是不是很愛自稱自己為老子?”
九五二七很爽快的點點頭。
“他是不是覺得自己帥到掉渣了?”
九五二七依舊點頭如搗蒜。
“那我再問你。”,楊冠玲微垂著頭,擋住了麵容,讓人弄不明情緒,她繼續問著,語調輕若鴻毛,越發詭異,“他是不是已經回府了?”
九五二七覺得這氣氛貌似有點不對,可也沒敢往深處裡想,他答“是的,方才小廝稟告,侯爺已經回府了,正往西廂堂走去。”
“西廂堂怎麼走?”
興許覺得眼前人散發的氣場太過懾人,九五二七身子不禁顫抖,說話也期期艾艾了起來“往前、前直走……右轉後再左轉就到了。”
“多謝。”
語落,楊冠玲便是立即轉身,拔腿狂奔了起來。
九五二七瞅著她離去的背影發愣,接著仿佛想起了什麼,他驚叫起來
“壞了!忘了告訴姑娘,侯爺去西廂堂是為了沐浴啊!”
可惜,這段話早已被楊冠玲拋在腦後了,她奔跑著,自覺這輩子從來沒跑那麼快過,雖說這文挺多奔跑戲的,卻比不上這次般令人心如火灼、難以忘懷、驚天動地。
楊冠玲一腳便是把西廂堂門踹開,鞋才踏進來,便馬上彎下腰,低著頭,手抵膝蓋做大口喘氣貌。
而方才,西廂堂裡,有人正浸於木盆裡沐浴,精壯結實的體態於水霧中若隱若現,氤氳漫漫,倘若細看鐵定令人臉紅心跳。瞧見了來人,他站起來,迅速而優雅地旋過身,轉瞬間外衣已是覆在身上,不過似是要遮掩什麼,他把袍子拉得死緊,開口語調仍然調笑依舊“娘娘如此猴急,直叫微臣好生羞怯。”
他捂著嘴,萬般嫵媚的勾唇一笑“你壞壞,偷看人家洗澡~”
楊冠玲抬起頭,臉脹得紅通通的一片,明顯還沒緩過氣,她指著他,“給、給我把你的麵具揭下。”
那人整理好衣束,一臉狐疑地探起頭左右看看,他掏了掏耳朵,疑惑道“奇怪,剛剛有誰在說話嗎?”
楊冠玲慢慢做了個深呼吸,心想這妖孽是在激她,她絕對不能著了他的道,誰認真誰就輸了,她絕對不能。
可這根本是欺人太甚!
“你他媽給我把你的鬼麵具揭下!”
宛如使儘吃奶般的力氣,楊冠玲拖著長音怒吼,眸中仿佛有絲絲火焰燃燒,全身血液沸騰似煮開的熱水,隻差沒有嘶嘶作聲。
那人挑了挑眉,睨著眼瞅她片刻後,便是側著頭靜靜地彎唇一笑,吟吟出聲,出口的嗓音於刹那間瞬變“如你所願。”
舉袖一揮,仿似變法戲般,一張與先前截然不同的麵孔便顯現了出來。
桃花眼皎潔如月光,唇畔笑意明媚擬春水。
楊冠玲呆住,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縱使並非第一次見到,可無庸置疑的,她這輩子絕對無法忘記眼前人的臉龐。
他漫步般地走到她跟前,薄唇彎彎上挑,語氣懶洋洋,卻略有嗔怪,他舉起手指控著“三次!三次!”眉梢微擰,他摀著胸口作西子捧心狀,表情有種故意彰顯的悲傷,擺了明在裝可憐,“我們前前後後總共見了三次麵,可你卻是連一次也沒有認出我來!實在是寒煞我心了!”他搖著頭大大歎了口氣,隨即擺擺手道“罷了,罷了,是我對你期望太高,不過我大人有大量。”
講到這裡,男人斂起了笑容,下頷微微仰起,蔑然道“雖說不大願意,但還是意思意思的做一下吧。”
他抬起了胳膊,臂腕張得大大的,闔起眼,一副坦然就義的樣子,他說“親愛的前主子啊!咱們來個久彆重逢的擁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