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傾城拐夫入甕!
說起來,小蘿莉集萬眾寵愛於一身,小日子應當過得還算滿足才是,隻可惜實為不然,因為與兄長年齡差距太大的緣故,她的小小心靈,一直以來都十分寂寞。
這個時候轉折點就來了,差不多在釹渚八、九歲那年,隔壁央國皇帝因連年昏庸淫度,在一次戰役吃了敗仗後,為求和平,聽了寵妃的枕頭風,不顧朝臣諫言,便把自個兒那不受寵皇後所出的嫡長子,未來央國的繼承人,送到了未國為質。
這個質子便是周楚為,他那年也不過十一、二歲的年紀,麵容清俊,卻是異常地沉默寡言,煙灰色的眸子總是淡淡地,一副百無聊賴的模樣,很不得人待見。
但釹渚卻是喜歡他這調調喜歡的不得了,不顧其他人勸誡,是整日纏著他不放,周楚為爬去樹上睡覺,她也去,卻是被困在上頭下不來哇哇大哭,宮裡的人被她嚇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她卻不肯給彆人抱,隻要周楚為。
皇帝每日親自陪女兒背詩,釹渚卻總是記得二二六六的,而且老是坐不住,常常今天唸一唸,明天就全忘光了,當時皇帝隻覺得她年紀還小,貪玩不用心也是正常的事。這時候唯有周楚為出馬,她才肯認真學習,問她原因她隻說誰叫楚為哥哥嗓子好聽,她自然一聽就銘記於心。
對於周楚為而言,看她老是歡喜地撲在自個兒懷裡,縱使內心早被沒用的父親涼透到了穀底,可懷中的溫暖卻是如此踏實如此惹人眷戀,使他整個人刹那間鮮活了起來,仿佛找到了慰藉一般,他又怎麼可能不對她溫柔?
曖昧總是在這朝夕相處中老梗地萌芽,但各位彆忘了,這樣的男主角總歸是有使命感的,身為央國嫡長子的周楚為,聽聞自己母後因重病命在旦夕,無力整頓宮闈,而父皇懦弱,寵信佞臣,欲扶貴妃為後,偏偏貴妃卻是個膝下無子的,但能在後宮混出個名堂,手段自然是有一二,於是殺妾奪子的戲碼便上演了,嗣子之位想必不久後便會交予他人,亡國之日隻怕是指日可待……
“……所以說,周楚為帶著釹渚偷偷跑回去央國了?”
按這劇情前後推敲,周楚為鐵定不甘願一輩子做質子的,他會把他所失去的全部都要回來,不論付出多少代價。但這樣的決定,肯定會讓釹渚非常舍不得。
“照理來說應該是如此,”洛子決聲音略有遲疑,“不過……聽你昨晚描述的,釹渚應當是不願周楚為回央國的,而且聽探子來的消息,周楚為老早在十日前就啟程回央國了,但釹渚卻是昨晚才失蹤。”
周楚為十日前就啟程回央國了?我有些吃驚,卻又聽洛子決續道“所以很明顯地是你後頭來的那人把她給帶走了,說起來這周楚為也挺厲害的,竟能瞞著未國皇帝成功返回央國,也不知是怎麼做到的……”
聽他語尾音調漸漸沒了下去,我是連忙轉身重重拍了門板三下,焦急大喊“喂!你怎麼不說話了!不會在茅房睡著了吧?上好了就趕快滾出來了!你眼睛還是閉著的吧?沒往下看吧?我警告你,你敢往那瞧一眼我就讓你這身子下麵也不好受!我多的是方法——”
“——好了!好了!我要擦屁股了!你彆吵了!”洛子決語氣聽起來頗為不耐煩,又在那邊逕自碎唸了起來,“整天隻會擔心個有的沒的,就說我也怕長針眼了,下次換你蹲茅廁時我也要學你在外頭呼天搶地喊,諒你也使不出勁來……咦?這個是……?”
一聽那驚呼聲,我是恨不得直接把門撬開,不過我還沒動作,洛子決已是先走了出來,他臉色有些許蒼白,表情也十分微妙。
“你乾嘛?”
我覺得他樣子頗為古怪,上下仔細打量了一會兒後不禁問“該不會是……拉肚子了吧?”
洛子決聞言僅閉著眼虛弱地搖搖頭,手摀著肚子,示意我不要問,看他招來丫鬟低聲囑咐了幾句後,這便擺擺手,自個兒緩緩扶著牆往前走去。
我人被他晾在後頭,想了一會兒,是突然恍然大悟,而明了的當下,我終究是忍受不住,噗哧一聲捧著肚子大笑了起來。
聽我笑得誇張,洛子決回過頭惡狠狠瞪了我一眼,低罵了一句“幸災樂禍!”
眼瞧他有些生氣了,我是忙正經起神色,人湊到他身側,發自內心恭敬道“這些日子恐要辛苦您了,還請多多擔待。”
“……”
“要我說,這周期呢,通常是最短五天,最長七天,頭幾天量多,最疼,”瞧他一直沉默,我是語重心長地勸道,“至於我嘛,通常都是來六天的,每次來時都挺畏寒的,所以晚上睡覺時保暖特彆重要,不然等下次葵水來,那個疼痛感鐵定是會倍增的。至於忌冰、忌辛辣這點應當屬常識,不用我說相信你也是知道的——”
“……碗母兒,你是不是非要氣死我才甘願?”
洛子決停住了步伐,總算打破沉默,是寒著聲咬牙,瞇眼盯著我瞧。
我聞言心裡頭一個噔楞,哎呀,怎麼又被您老發現了?你他媽這根本就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呀,我不趁機氣一氣你,哪能消我前三世被你唬的怒氣?不過就是風水輪流轉,十年河東十年河西罷了,縱使是英明如洛子決你,也需識時務看開呀。
內心雖然得意無比,我表麵上卻是裝出一副無辜的模樣,“你怎能那麼說呢,我不也是關心你嗎?畢竟那也是我的身子,我自然會覺得擔心的,怎能說是我故意要氣你呢!我碗母兒就是這樣的人嗎?”
此話一落,我說的萬分煽情委屈,洛子決聽了是側過身打量我良久,我被他看得心裡跟長毛似的,他卻是忽地低笑了起來,柔聲道“小母兒自我認知一直以來都有障礙,大叔是能理解的。”語罷也不搭理我繼續走自己的路。
我想這家夥損人功力還是技高我好幾籌,好不容易想到了一句話欲回嗆,前方的洛子決卻是再度止住了步履,低喚了一聲“安公公。”
隻見一身宮裝的舍人手拿著拂塵,在他跟前含笑折腰道“陛下已在廳堂久候承德公主殿下多時,不請自來,略有唐突,還請殿下見諒。”
“……殿下還說了,你這兒藏著了個貴人,據說是最後一位見過宜華公主殿下的,”安公公眸光往我這頭看了過來,臉上笑容越發燦爛,“這說的便是這位公子沒錯吧?”我有點擔心我會就這樣領便當。
本想等洛子決更衣完後逮到機會來問個對策,不過這家夥很明顯還在氣頭上,似是鐵了心不理睬我了,彆無他法,我也隻好硬著頭皮,緊跟在他後頭,來跟皇帝說你好。
看我如此,洛子決嗤笑一聲,露出一副就知道你那麼孬的鄙視眼神,擺明就等著看我笑話。
一進廳堂,洛子決人先走上前,福了福身,低喚了句“皇兄。”
老皇帝人坐在老爺椅上,手指頭一揮,示意洛子決免禮後,身子一斜,手便抵上額頭,喟歎“……三妹,你說朕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