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傾城拐夫入甕!
‘還自稱自己姓南宮,真是可笑┅┅’逐漸失去光采的眸子仰望著煙硝遍布的絳黑天際,獨孤寞冷冷地開口笑道。
“範大人應該想到要用什麼方法逼南宮就範了吧?”其中一名生得獐頭鼠目模樣的中年男子嘿嘿笑著,其他人紛紛群起效尤地猥瑣附和。
範銘揮著衣袖示意眾人安靜,“前天早朝時不是對南宮說過了麼?”
“‘如果陛下您不自己遴選王妃,那麼就由臣等幫您遴選’,是這句話罷。”一名縮著肩頭的男人輕聲開口。
“沒錯。”範銘頷首,“而且我早料到南宮那廝根本就沒有意願碰女人,雖然動用了許多情報網卻還是察不出個所以然。也罷,這樣也比較好辦事。”
“唉唷!說不定我們現在的王喜歡的不是女人而是男人呢!”不曉得是何人突然發出如此輕浮的發言,惹的幽暗的室內傳出一陣又一陣低俗的竊笑聲。
“總之,選出的後妃是我們的人棉?”一名生得壯碩的中年男子笑著打了個岔,範銘這才揮手示意眾人安靜。
“這是當然,用儘各種手段也要逼南宮那個男人自動退位。女人這步棋可是第一步,您說是罷,戾大人?”
範銘邊說邊將視線投往廂房內的最深處,最裡頭的牆麵上掛了一幅極具震撼的繪圖。上頭繪著從冥府竄入人間的鬼魅畫,光是注視是三秒就會令人不寒而栗。
而此刻坐在這幅畫底下、被一群姿態惹火的舞姬包圍的年輕男人緩緩揚起首,挑染深紫色的墨色長發從他額首分了開來。
黑紫色的眸子投向範銘等人圍坐的圓圈,獨孤戾的唇角勾起意味不明的冷笑。
天還懵懵亮,南宮戮便獨自一人抱著琵琶走上側宮的祥鳥閣。
雖然言梧聿常常警告他不可以不帶任何一個隨從到處跑,即便是在宮中也有很多人看不慣南宮戮,不過南宮戮都隻是聽聽而沒有采納。
或許是因為他已經習慣一個人獨來獨往的生活,忽然接觸到宮內這麼多人反倒是讓他有些不習慣。
他坐在可以了望整個蘭國的門欄旁,有幾隻燕子裁過微亮的天際。
在他側首旁有盤自己沏的溫茶,還有在地板上蹦蹦跳跳、那隻屬於戮的黑鴿。
南宮戮撥開遮擋在眼前的瀏海,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繼承那個男人的國土,那個把他和南宮尚視為眼中釘肉中刺的獨孤寞。
手指輕輕撥著琵琶的弦,南宮戮歎了口氣的閉起了雙眼,任憑早晨的微風撫過自己刻意留長的烏黑發絲。
忽然南宮戮聽到自己的黑鴿發出奇怪的叫聲,瞬間他睜開眼瞅著自己側首,眼角餘光立刻瞥見有道人影從敞開的入口處一閃而過。
南宮戮立刻崩起神經,彈著琵琶的袖口登時滑出判官筆,他騰起身段隨著那道詭異的黑影追了出去。
當南宮戮正要拐過彎時,迎頭撞上了正要往亭台頂樓走去的言梧聿。南宮戮一看是言梧聿,手裡的判官筆登時翻轉過來閃過他的身軀,不過也因此令他失去重心的往前栽了過去。
“陛下?”
言梧聿顧不得被撞歪的眼鏡,立刻伸手攔住南宮戮,南宮戮下意識抓緊言梧聿的手,跟著南宮戮一起飛奔而出的黑鴿發出一聲怪叫後落到南宮戮的頭頂上,模樣甚為滑稽。
“方才那個人┅┅”言梧聿開口惑聲。
南宮戮皺緊眉頭揮開頭頂上的黑鴿,黑鴿發出一聲不滿的叫聲後飛落到一旁的梁柱上。
南宮戮在開口的時候巧妙得脫開言梧聿的胸膛,言梧聿也沒說什麼,手指扶正歪斜的鏡架,目光望著一臉惱怒的南宮戮。
“是刺客。”南宮戮囁嚅。
“就跟您說過了罷,不要不帶任何一個隨從就到處走動,陛下您的人生安全比任何事情都還重要。”
是麼?南宮戮眯起眼望著說這話不帶任何感情的言梧聿,心裡頭思忖。
“總之沒事。”南宮戮說著騰開衣袖,手中握的判官筆登時消失無蹤。他的目光望向穿著相當輕便的言梧聿,開口問道∶“梧聿,你有什麼事麼?”
“嗯┅┅”言梧聿低吟片刻,南宮戮注意到他的眼角餘光悄悄地望四周窺探,似乎在確認有無旁人藏匿在亭閣角落。
“如果有需要,不如上樓談談?”南宮戮看著欲言又止的言梧聿,言梧聿迎了他的目光後輕輕地頷首。
南宮戮和言梧聿兩人憑著門檻而做,秋陽已然升起,散發出令人暖心的金黃光芒。
南宮戮喂過黑鴿後,又隨手撥了撥懷中的琵琶。印象中言梧聿曾經對他說過、也隻有那麼一次,他說在他極少喜歡的事物裡,有一項就是南宮戮的琵琶。
南宮戮停下手指,將目光投往默默喝著茶水的言梧聿,熱氣在他的鏡片蒸出一層白霧。
“好了,你有什麼事麼?”
“臣私底下調查了舊派他們的行動,想必過不久他們便會指派一名女子進入後宮。”
“範太傅的速度還真不是普通的快。”南宮戮皺起眉頭,抱著琵琶的雙手有些發顫。
言梧聿的雙眼隔著鏡片瞅著一臉憤恨的南宮戮半晌,薄唇輕啟道∶“所以之前對您提過,臣有一個辦法。”
南宮戮緩緩抬起臉,渾濁的黑眸瞅向言梧聿那張白皙的麵龐,他將琵琶放到一旁,並開口問道∶“喔?那麼你講講看?”
言梧聿對著南宮戮有些絕望的眼神,在心裡頭歎了口氣。他傾過身,正要伸出藏在袖口內的雙手時,忽然在門首處出現了一道人影。
南宮戮和言梧聿二人立刻察覺到來者不善,飛快地騰開衣袖站起身來。
南宮戮清楚身為文官的言梧聿是沒有半點武術底子,因此他跨步稍稍站到言梧聿麵前,迅即抽出卷著墨色鬥氣的判官筆。
“唷,原來你也會懂得保護除了你兄長以外的人啊?”
宛若從地府傳來的嗓子熟悉得令南宮戮倒抽一口氣,卷在身上的墨色鬥氣瞬間增大,及肩的黑發及衣袍同灌滿風般飛騰在後首。
他認得這個嗓音。
令他憎恨的嗓音。
“戾!”
看到出現在門首的人影,南宮戮發出一聲怒吼,正要蹬出腳步的瞬間,卻被身後的言梧聿給拽住的右手。南宮戮滿是怒火的轉過頭瞪著相對沒有任何表情的言梧聿,薄唇怒聲道∶“做什麼!放開朕!”
“您彆衝動,一國之主不能隨便想殺人就殺。”
“可是那個人┅┅”
“唉,看樣子傳聞果然沒錯,你這個‘皇弟’果真不適任若蘭的位置呐。”獨孤戾伸手撥了撥挑染過的柔順黑發,踏著溫吞的步伐走向君臣二人。
南宮戮知道言梧聿是說什麼都不會鬆開手讓他去攻擊眼前的男人,因此也放棄了抵抗,任憑言梧聿用單手駕著自己。
“嘖嘖,看你這什麼模樣?要是是你哥肯定不會像你這般愚鈍。”獨孤戾靠向像是被言梧聿擒住的南宮戮,他發出了一聲恥笑,白皙的手指像是蜘蛛般攀上南宮戮慘白的麵龐。
如同女子的朱唇輕輕漾起了笑,“啊┅┅不過都是雙胞胎嘛,帶來災禍的雙胞胎,不管是你還是尚,理當是沒有資格登上王位。”
言梧聿隱約從獨孤戾的說詞及身上所散發的氣息猜出這個人是何等身份,他挑起眉,伸手撥開仍然在撫摸南宮戮臉頰的那些森白手指。
“請自重,這位可是蘭帝。”
獨孤戾冷冷地覷了言梧聿一眼,忽然嘴角勾起了不懷好意的笑。
“喔,皇弟,我都不知道原來你真的有這種嗜好。”
“你說什麼!”南宮戮登時又怒,卻又被後首的言梧聿給單手架住。
言梧聿邊冷眼注視笑得詭異的獨孤戾邊垂首,唇口輕輕附上一臉慍怒的南宮戮的耳旁,“不能受他的影響,陛下。”
“真可惜啊,男人和男人是不可能產下任何子嗣,我是不想管你的喜好啦,不過如果皇弟你再不快點立個後妃生個皇子,恐怕你這個不曉得用什麼肮臟的手段得來的皇位就要拱手讓人棉。”
“請這位大人說話客氣點。”
察覺到南宮戮的臉色愈發難看,言梧聿隔著鏡片的淡黃眼眸直直盯著獨孤戾,獨孤戾像是沒有感受到言梧聿眼神裡的不悅般,突兀地發出了細碎的笑聲。
“為什麼你還活著?戾?”
南宮戮掙脫言梧聿的手,向前跨了一步,言梧聿清楚南宮戮已經比方才冷靜許多,應該不會動武,因此順從地讓南宮戮脫離自己的掌控。
“你是指當初獨孤血脈被趕儘殺絕的事情麼?哼,這種話都是謠傳,況且你和尚兩人還不都活的好好的,說不定還有那些皇兄皇弟透過特殊管道逃到彆國去了也說不一定呢。”
聽到獨孤戾嘴裡的這些話,讓南宮戮不禁想起待在國的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