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傾城拐夫入甕!
聽到這話的邱司眉頭一緊,語氣一斂,“為什麼?他不隻是來┅┅啊!”
“大人您知道了罷!”楚然神色緊張,壓低了音量,“您還記得出師前,陛下是怎麼交代的?”
“‘懂的首級’┅┅”邱司沉聲,緊皺的眉宇間擰出一道深刻的凹痕。
“公孫淩是想到什麼就說什麼的人,我想大概是陛下問了他問題,他就直接回答了罷。”
邱司以手扶額,心痛如絞。再怎麼樣公孫淩也是自己的部下,派他回來回報消息,卻因此害他殞命,他也有責任。
“所以公孫淩是陛下派人殺的?”
“這個┅┅”
楚然麵有難色,忖了幾秒後,附上邱司耳畔,“就是這裡,讓小的想不透┅┅”
“難道不是?”
“話也不能這樣說,隻是┅┅真的太奇怪了!處理得好像公孫淩從來就沒有回到落霞┅┅”
邱司眯起紅眼,不安感油然而生。
“小的以為┅┅”
邱司瞅著楚然,與他澄澈的琥珀色眼眸對視,心中想法不謀而合。
“嗯。”
邱司緊咬下唇,抬起頭,目光遙望西方,那座輝煌的紫虛宮殿沉浸在血色晚霞中,宛若被鮮血啃噬般的令人發寒。
“晚點要見陛下。”同樣將視線投往遠處的楚然低聲開口,邱司沒有作聲,以點頭做回應。
見陛下麼┅┅目光瞅著的天際逐漸染上玄墨,下弦月伴隨幾點星子從東方緩緩升起。
雖然隻是短短幾個月,邱司卻覺得好像過了好幾十年。
正是詩經所謂,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麼?
聽到邱司輕聲長歎,在一旁的楚然也隻能默默注視著邱司那張慘澹的側麵臉頰。
“黃大人。”
一陣風,擾了燭台上的火炬,坐在案桌前陣筆疾書的黃尚勾起唇,手邊動作卻沒有因而止歇。
黑衣人落在他身後,金色的眼睛注視著黃尚的背影,不帶有任何感情。
“邱司回來了?”
“┅┅是。”不曉得為何的,黑衣人回答似乎晚了幾秒。
“陛下知道了麼?”
“是。”
“巳時陛下就會接見邱哥、邱將軍。”
黑衣人發現自己口誤,慌忙改口。黃尚聽著,隻是露出淺淺的笑。
“他人在將軍府罷?”
“是,您現在要去┅┅”
“雖然說時間還早┅┅”黃尚放下毛筆,發出笑聲,反過身,昂首看向有些不知所措的黑衣人──許鳳。
“如果說現在去將軍府找邱司的話,時間算是相當充裕,可是┅┅”嘴裡的笑意隱藏不住,黃尚伸出手,將站在他眼前的許鳳緊擁入懷。
“呃?黃┅┅”
“我想該有的獎賞還是當天解決比較好,況且我今天興致也很濃厚┅┅”低啞的嗓子回蕩在許鳳耳畔,遮擋在黑布底下的麵頰頓時一熱,她慌張想要推開黃尚,卻被他的雙手壓製得動彈不得。
“為什麼前幾天早上要反抗我?嗯?”黃尚輕聲開口,熱氣撲往許鳳發紅的耳根子。
“因為大人┅┅說的不是實話,並非我的心裡話。”
黑布被黃尚給扯了下來,許鳳那張寫著些許不滿的臉蛋,映在黃尚瞳眸深處。
黃尚纖細的手指抵著她的下巴,唇口接近,笑道,“真是抱歉呐,我好像該先跟你講清楚。”
“甚┅┅唔┅┅”問句未了,黃尚的唇便覆了上來,隨著舌尖一同鑽入她的口內,掃蕩她那令人垂涎的芬芳。
原本稍作抵抗的許鳳終究還是放棄,轉而摟緊黃尚的腰際,回應著他的吻。
沒有任何感情的吻。
“大、大人┅┅”
黃尚鬆了唇,露在外的舌尖還殘有銀白色的口液,目光瞅著喘著氣襲的許鳳。
“我告訴過你,要你接近陳桓罷?”
黑瞳視著許鳳,那道目光宛若寒冰。
許鳳咬著下唇,頷首作為回應。
“我知道陳桓對你很有興趣,隻是最近有太多事情纏身,沒有興致碰什麼女人。”黃尚發出一陣又一陣的冷笑,讓被他抱著的許鳳不禁抖身。
“可是┅┅”
“你不要忘了當初我在城角下撿到你時,我是怎麼告訴你的。”
黃尚冷漠的道出這樣的話語,讓許鳳早已破碎心碎的更加徹底。
她緩緩抬起臉,克製內心那排山倒海的情緒,對上她一直以來所深愛的那張臉、那個男人。
“我很抱歉┅┅”
許鳳的話低沉的不像女人,沒有任何起伏,可聽來卻又像是充滿絕望般的哽咽。
“陳桓消失,到時候,你要對我怎麼樣,都隨你。”黃尚的手輕輕撥弄許鳳褐金色的長發,一邊吻上她皺緊的額間。
“看你要愛我,還是恨我,隨你。”
許鳳抬起頭,努力克製的淚水不從眼眶裡滑落,她呼吸著,貪婪的呼吸著這刻隻屬於她自己的黃尚。
銅台上的燭火,將坐在龍椅上的陳桓的那張臉映得火紅。
偌大的議政廳相當寂靜,隻有陳桓、守在門外的護衛兵,以及眼底下的那個男人。
陳桓將下巴倚在交疊兩手之上,深藍色的瞳孔凝視著單腳跪在下方的禁衛隊大將軍邱司。
“末將見過陛下。”
“嗯,請起身罷。”陳桓啟口,語氣冷淡。
邱司聞言立刻站起身,血色的眸直截對上陳桓,兩者互相凝視,沒有一方轉開視線。
邱司無法從陳桓的眼底看出他此刻的心境,其實一直以來,陳桓眼神裡的意思,唯有一人能夠解讀。
而那個人,便是黃尚。
“看到你能平安歸來,還替朕把擾境的國軍打得潰不成軍,朕很欣慰。”陳桓率先打破沉默,原本冰冷的目光緩和下來,倚在下巴交疊的手同時間也鬆了開來。
“這些都是末將應該做的。”邱司右腳跨向前,抱拳郎聲。
可邱司心裡頭卻感到訝異,原以為陛下一開口便是責怪未取懂首級之事,想不到竟先給了他說了這些慰勞語。
“末將可否向陛下詢問一事。”
眼見陳桓還沒有立刻想要開口說話的意思,邱司繃緊神經,開口詢問。
陳桓瞅了他一眼,緩緩點頭表示同意。
“還記得一個多月以前,末將曾經派傳令兵來落霞,向陛下您稟告擊退軍的消息麼?”
“記得。”陳桓回答的極快,完全看不出有任何異樣,這不禁讓邱司微微皺起眉頭。
“怎麼了麼?”
“┅┅不,沒事。”
“雖然說邱將軍這次將擾境的軍擊退時,並未帶回領軍者──也就是董將軍的首級┅┅”
果然陛下還是提到這件事,邱司咬著牙,握緊拳,胸口發悶。
目光盯著邱司垂著頭底下的那張臉愈發慘白,陳桓的唇角冷冷勾了抹笑,“你不用太緊張,說不定以後就不用擔心國的事情。”
“什麼?”
由於消息來得太過突兀,使得邱司還沒思考清楚,話便脫口而出。
似乎對邱司的反應感到有趣,陳桓發出咯咯輕笑,“隻是說不定罷了,邱將軍的反應未免也太大了些。”
看著上頭陳桓那張笑得可怕的俊臉,邱司慘著一張臉,垂首不語。
“聽說你跟董將軍是故交?”
邱司隻是默默頷首,沒有將視線對上陳桓。
“唉。”陳桓長歎,不曉得是歎給邱司聽,還是歎給自己聽。
夜晚的風從立有護衛兵的門口吹入,吹起銀白色的發絲在邱司耳畔輕輕擺蕩。
“你可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