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傾城拐夫入甕!
銀色的月光從透明色的夜空透過鎖窗緩緩而降,將酒杯內的溫酒映得閃閃發光。
“該慶幸麼?”邱司替自己斟了酒,同時也給懂斟上。
“好像也不能這樣說。”懂淺笑,唇口接上杯緣。
“不過能和你和平共處在這麼近的距離之下,老實說還真覺得是場夢。”
“是夢的話,就不該有其他煩心的事了罷┅┅”邱司手抵著太陽穴,嘴裡滿是苦澀。
不消說,邱司指的當是若蘭王朝以及述國之事,雖然契、兩國國力不差,可是要聯合對付原先統一大陸的若蘭及往日共同打天下的吳雲,還有其他未知的變數,說什麼都讓邱司感到相當躁動。
“說到這,黃尚大人看來過得不錯,你做了大將軍,還跟著他麼?”
果然還是提到了黃尚,血色的眸瞅著毫無惡意的懂,輕聲歎了口氣。
“算是沒有,應該是說,他好像刻意疏遠我。這麼說罷,感覺他好像視我為眼中釘。”
“怎麼會?黃尚大人不是很喜歡你和鳳麼?”
“不清楚,最近的事。”邱司悶著臉,唇口再次沾了酒杯,目光投向係在腰間的銀色佩刀。
“鳳呢?”
“還跟著黃大人┅┅”
“這樣啊,也很久沒看到她了,不過待在黃尚大人那邊,應該過得不算差罷?”
聽著懂的話語,邱司無奈地聳著肩頭。
“誰知道,之前遇到她,看起來心情不是很好┅┅”
不過鳳被那人帶走後,該是安然無恙罷?
“嗬嗬,做大哥的,難免會擔心一下妹子。”懂傾著身,勾起的唇角發出好聽的笑聲。
“你啊!到現在那張嘴還是這麼愛調侃人!”
“這句話讓我表姐說就夠了。嗬,暫且不提這些了,趁著良景,今夜就喝個痛快罷!”
說著懂舉起酒,杯麵映著月光對上邱司。
邱司瞅著露出笑容的懂,胸臆陡然引發酸楚。不過他仍含著笑,高舉手中酒觴。
“不醉不歸!”
“不醉不歸!”
兩雙酒杯在月光落上的鎖窗間碰撞,發出宛若哀鳴的聲響。
黑衣人蹲姿於沿梁之上,銀色的月光灑上那張唯一裸露而出的金色眼眸。
凜冽的目光凝望下首,凝望著站在庭院內,對著那條假川微笑的男人的背影。
“回來了?”
唇語從勾著笑意的嘴角吐出,接著一道狂風揚起散落在肩頭的烏黑發絲,而後,原在屋簷上的黑衣人已單腳屈膝於黃尚身後。
“見過了?如何?”黃尚沒有轉身,卻啟了口。
語畢,又是如雷掌聲,像是狂風暴雨般席卷全場。
此刻麵上露出笑意,心底卻與之相違的,恐怕隻有坐在上堂的皇後娘娘──詹淼一人。
她並非被許鳳的美貌和舞藝折服,而是陳桓┅┅陳桓這個男人,注視在那女人身上的時數,比注視在自己身上的時數還要多上許多。
“┅┅”黑衣人斂眸,沒有回應。
黃尚目光仍舊望著那條人造小川,裡頭不時有錦鋰忽然飛躍而出,濺得水光四起,水珠盈盈。
“儀態不錯,不過應該沒有任何武術底子。”
“這樣對付起來就容易多了┅┅呢。”眯著眼畫出微笑的弧度,薄唇發出一陣又一陣的清脆輕笑。
他反過身,鑲在白皙臉上的黑眸在月光照映下,顯得分外幽冷。
“昨日在後宮待得如何?”黃尚笑聲問道。
隻見金眸悄然移開對方視線,往底下有些濕潤的泥土望去。
“沒怎樣,陪他練劍完後,他令我舞劍罷了。”許鳳開口回答,語氣平板,“不過二日後就是大喜之日,他怎麼還能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也不能說是事不關己,該說是他對這件事本身沒有多少興趣罷┅┅又或者呢┅┅”黃尚手指抵著下唇,微笑望向許鳳,“在他心中已經有了你的份,暫且不想看其他女人罷?”
“胡說!我跟他相識、相處不到幾個時日,怎麼可能┅┅”
“一個二十五歲的男人嘛┅┅而且又從未接近女色。”黃尚說著,舉步向前,原本底在唇口的手指轉而鉗住許鳳的下巴,好看的唇漾起了弧度。
被黃尚的目光凝視,害得許鳳不知將眼往哪擺。黃尚的手指撥開遮住鼻口的黑布,紅唇刹那間曝露在夜色之中,彷若在月夜下綻放的火紅花朵般令人垂涎。
“慢慢來罷,你要學的事可多著呢。來罷,還要解決這次的獎勵呢。”
語閉,黃尚笑著鬆了手,反身準備回房。
許鳳在原地怔了數秒,這才隨著黃尚的腳步回入廂房內。
才剛踏入房門口,黃尚的手冷不防攔腰抱起了許鳳,秀氣的臉龐帶有微溫挨得許鳳極為接近。
“黃、黃大人!?”
金眸望著黃尚帶有恐慌,黃尚抿嘴微笑,步入裡邊將她橫躺入床。
雙手一抽開腰間,登時黃尚俯身就是一吻,吻得許鳳內心蕩漾,漲紅浮出臉龐。
“今晚就睡這罷,陳桓不會來這。”
黃尚坐在床沿,手指輕輕撥弄許鳳了滿床的褐金發絲,溫柔的觸感讓許鳳感覺有些如夢似幻。
“後宮呢?”
“自也不會。”黃尚淡淡一笑,便起身背對許鳳。
“你先躺著歇息罷,在外收集情報真的辛苦你了。待我檢視過那些討人厭的卷軸後,應給的獎勵還是會給的。”
“┅┅嗯。”
許鳳紅著臉,點了點頭。
黃尚眼角餘光瞄向床鋪上的許鳳,薄唇似乎欲開口說些什麼,不過最終仍以微笑帶過。
月夜下的風從外頭溜入廂房,不小心窺得床上春光,微涼的風也不禁羞赧了起來。
墨色的夜被燈火映得通紅,就連掛在高空中的銀盤和繁星都相形失色。
主殿內用著藍紫與紅金兩色調的維幔掛垂,而左首和右首分彆立了繡有“契”字與“”字兩麵大旗,以兩國彼此交好的證明。
坐在契字旗下的便是契國文武百官,而字旗下自是從國來的使者懂、及其文武官員數十名。
前方樂隊正奏著國民曲,在中央廣場處,藝妓們扭著蠻腰,施了胭脂的眸在場外間流轉,一頻一笑隨著舞姿,不斷撥弄男人們的心弦,逗得男人們各是心養難耐,舉起酒杯邊飲邊拍手高聲叫好。
甫剛行過夫妻之禮的陳桓和詹淼兩人坐在最上堂,座位四周堆滿異珍佳肴,有的是契國特有的產品,有的是國此行所貢獻,更有的是遠從他國特地送來作為慶賀之禮。
陳桓一手倚著臉,一手舉著酒,凝著下方表演的雙眸有些渙散。
一旁的詹淼眼角餘光瞅上他,眉心微蹙。
剛見到陳桓第一眼時,證明懂所言不假,看得出身上有著同父王那般的霸者之氣,及一張令人羨妒的俊臉。
可這樣一張臉,從視得自己後,始終不曾見過一抹笑出現在上頭。
明明是大喜之日,為何這人臉上卻沒有絲毫笑意,就連目光停留在她身上的次數,也少的可憐。
詹淼默默得將視線移了開來,望向底下中央。
方才那些舞姬已然退場,內部清空,數分後,兩名提著劍的男子出現在上頭,同時間單腳跪地,拱手稟報。
“末將邱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