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傾城拐夫入甕!
原以為陳桓會馬上攬住她的腰際不讓她摔傷,可事實卻讓許鳳可笑的期待落了空。
她聽到陳桓的腳步聲又轉了回來,手腕一個吃痛,她便被陳桓給輕易從地板上拉起。
“你如果這麼想要我的命,給你又何仿”
“你到底在胡說什麼你到底┅┅”
許鳳的手腕被陳桓的手握得死緊,那種力道再多一些,定能將她脆弱的手骨擰碎。
“真會演,怪不得身兼藝妓和刺客。”說畢陳桓冷笑,將舉在空中的許鳳往一旁的扔了過去。
許鳳纖細的身子先是撞上茶幾,接著撞上瞳台,即刻燃儘的蠟燭落到地板上,上頭燭火登時熄滅。
許鳳咬緊牙,勉強支起身子。這點擦撞對她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可此刻她的心中卻有著椎心刺骨的痛。
她又看到陳桓的影子落在她麵前,她勉強抬起頭,褐金長發亂糟糟地披散亂在肩頭。
“如果有什麼誤會,告訴我┅┅”
陳桓的臉再次出現在她的視線範圍內,他蹲下身子,目光襯著鎖窗外、那微亮的晨空。
“陳桓┅┅”
看著他的臉,許鳳不曉得為何絕望般的喚了他的名。
原本帶著怒火和殺意的陳桓一聽到許鳳用這般哽咽的嗓音呼喚自己,原本欲要動作的手登時停止。
他瞅著她,眉宇間除了憤恨,還有著難以消卻的憐愛和疼惜。陳桓到底要做什麼真要殺了她麼他到底是聽了什麼、還是看了什麼,忽然像是發現許鳳真正目的般的對她大發脾氣。
“你這個┅┅”
說著陳桓的手高高舉起,許鳳也在瞬間下意識閉起眼逃避。
原以為陳桓會再次抓起她,可是幾秒過去,卻遲遲沒有感受到陳桓有所動作。
許鳳緩緩睜開雙眼,晨間的曙光已然從窗外、從敞開的房門透了進來,灑在倒在地板上的互相凝視的兩人上頭。
陡然間,許鳳的雙眼被刀光給刺傷,她抽了口氣,目光恐懼地望著已經出鞘的湛軍,直指她的咽喉。
她能看到湛軍閃電流光般的劍身散發出淡紫色的劍氣,裡頭出了殺意、還有另外一股不明氣息。
兩雙眼眸在晨光下互相凝望,陳桓的臉背對著陽光,影子遮住他的臉龐,看不清他臉上此刻的表情。
或許,就在這裡被陳桓親手結束她這條苟延殘喘的性命,她也能解脫罷
就在許鳳正在思考這樣的問題時,湛軍劍尖發出一聲鳴叫,接著許鳳緩緩瞠開眼,眼睜睜看著湛軍指向她的頸子,接著朝下劃了下去。
刺耳的裂帛聲震蕩著許鳳耳畔,她輕輕咬了咬唇,表情不變,不去注意她的衣物此時此刻被陳桓的寶劍劃得破碎。
雪色的身影若隱若現在陳桓眼簾,陳桓冷冷地覷著,覷著此刻應當露出害怕神情的許鳳,劍尖再次回到許鳳下頷。
“你不要命了”
“我不想要你的命,陳桓。”許鳳盯著陳桓的眼眸,淡道,“可是如果你想要我的命的話,沒關係。”
劍眉揚起,許鳳能感受到湛軍的劍尖逐漸坎入她呼吸逐漸急促的纖頸。
就在即將在尖端滾出血珠的瞬間,她聽到金屬落地的框當聲響。
湛軍橫躺在地板上,劍身反射著曙光,上頭的閃電流光仿似一道道難以抹滅的淚痕。
她看到陳桓深藍眼底,露出崩潰般的笑容。
“鳳。”
他哀鳴了一聲,抓起她的臂膀,將她從混亂之中拉起,接著緊擁入懷。
許鳳順從地讓陳桓擁住她,雖然身體沒有絲毫動靜,可是麵對著曙光的金眸底,閃爍著隱忍而住的淚光。
陳桓在此時將許鳳給鬆了開來,他的雙手搭著她有些顫抖的肩頭,無語地瞅著麵色蒼白的許鳳。
許鳳小心翼翼地伸出右手,指尖輕輕觸上陳桓的麵龐,幾縷淡紫發絲垂落在她的手背上,輕麻的有如吻般令許鳳沉醉。
指尖上有著說不出的冰冷,那是和黃尚不同的、破碎般的冰寒。
“你┅┅”
陳桓的手指忽然按上許鳳的唇,示意她什麼話也彆說。
金眸對著那雙深不可測的深藍瞳孔,那雙如今難以說出口的千言萬語,如今都在此了。
許鳳雙手下意識地揪住陳桓的衣裳,眼睛闔起。
“┅┅還是很暈罷,雖然出手不重但也不算輕。晚上朕會再來,準備彈琴給朕聽罷。”
陳桓像是在自言自語般開口說著,手輕輕拍了拍許鳳的頭頂,而後到旁取了件外套蓋上許鳳幾乎半裸的肌膚。
他不是沒看到她身體上頭那些淡淡的粉色吻痕,隻是比起這些,陳桓對於精神上的背叛看的更重。
他攔腰抱起許鳳,目光柔和得將她放上被褥淩亂的床鋪。
“陛下。”
就在陳桓反身之時,許鳳忽然叫住陳桓,陳桓停下動作,但沒有轉過頭來看向許鳳。
“您┅┅嗯┅┅”
她低吟了一聲,縱使心中有好多話語想對他坦承──包括她的任務之一的確是要殺了陳桓、欺騙邱司、還有黃尚在暗地裡籌備的計劃。
可是真的在他麵前時,她卻是半句話也吐不出口。
“您慢走。”
“嗯,你好好歇息罷。”陳桓說著,眼角餘光點了點許鳳的床角後,拂袖離去。
太陽已從東方泛白天際完全升起,而在陽光灑上長廊的角落處,一道纖細的身影咬著下唇要自己不發出嗚咽聲,接著往反向的飛奔離去。
那算什麼
詹淼在長廊上飛奔,也不管發簪早已鬆脫落,紅褐色的長發在空氣中恣意飄揚。
她看到陳桓在廂房內的地板上緊緊擁著那個叫鳳的女人,而後竟然┅┅竟然還吻了她!
這到底算什麼什麼“她是他唯一的女人”、什麼“他也有妒心”
都是謊言!都是謊言!
詹淼崩潰般地奔跑在宮內長廊,完全忘了一國之母該有的高貴形象,沿路的奴仆女婢無不被這樣的詹淼給嚇了一大跳,期間還有幾名官員試圖將詹淼攔下來問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詹淼卻連理也不理地兀自狂奔。
直到有道熟悉的人影,在通往寢宮的轉角處,攔住了她的去路。
是左手裡抱著幾本書、肩頭上還停著一蘋老鷹的懂。
“是姐姐麼你┅┅”
詹淼原本看到懂的時候還停了腳步、愣了數秒,而後她咬著下唇,欲要從他身旁離去。
“淼,你不大對勁,你的氣息很紊亂。”
懂空著的右手伸出去想擋住詹淼,卻被詹淼給無語推開。
“怎麼了”懂轉過身,一個伸手,立刻準確地握住詹淼的手腕,“發生什麼事你┅┅”
“你不要管我!”
詹淼蠻橫地甩開懂的手,她看到站在懂肩頭上的巨鷹那雙琥珀色的眼,正在瞅著自己瞧。
“怎麼不能管,你是我的家人!┅┅淼!”
他能感受到詹淼的手腕在自己的大掌下拚命想要掙脫,越是這樣他越感到焦急,他從來不曾感受過詹淼的情緒如此激動過。
掙紮在懂不斷厲聲喚住她的名後止歇,她慘著一張臉,反身看著雖然被布條遮住大半臉龐、卻又不可思議的透露出他底心擔憂情緒的懂。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能告訴我麼”
懂走上前,在移動的同時他對了肩上的鷹下了指令,巨鷹輕輕啄了啄懂的臉頰,接著張開翅膀,朝著長廊外頭飛離而去。
她感受到懂的雙手輕輕壓在自己微微顫抖的肩頭上,比她還高了許多的懂身型微傾,讓她能夠直視到他那張總是能帶給她溫暖的臉龐。
詹淼沒有作聲,隻是靜靜地注視著懂。
懂察覺到詹淼身上發出的訊息,唇角無奈地勾了勾笑。
他伸出右手輕輕摟了摟詹淼腰間,唇靠近詹淼耳畔,柔聲笑道,“不想說就算了,不過想哭的話,就彆忍,好麼”
“懂┅┅你還在調侃我!”
聽著她最熟悉的嗓音在她耳畔說著這樣的話語,直到現在隱忍的情緒終於全全宣了出來。她反手緊緊抱住懂,將她的臉埋入他寬闊的胸膛。
懂笑了又笑,雖然左手手上還抱著幾本書,不過他仍將手緊緊圈住詹淼,讓她能夠好好的在自己的庇護下宣她那悲働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