簌簌!
他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隻聽她繼續說,“他是我家鄉那邊的親戚,欸?你見過的,就是上次在火車站——”
話還沒說完,被打斷。
“溫時,這是我弟弟,你們見過一次!”她看見溫時來了,三步並兩步趕過去摟溫時的手臂,“他叫連肅成,連肅成,這是溫時,溫暖的溫,文雅的文,是你姐姐我的男朋友。”說完眨眨眼睛,甜蜜的靠在男人的右側。
他知道,她是讓他快叫對麵這位穿著鐵黑色西裝的男人“姐夫”。
他叫不出口。
是什麼時候對這個平時冷麵視人的,成天連名帶姓叫他的‘姐姐’有了不一樣的感情?或許是第一次在他最恐慌無助的時候,她引著他,給他帶上還有她溫熱體溫的圍脖或許是她天天早上給他泡的牛奶;或許是被她不急不躁的性子吸引······他也不知道。
在她慢慢變冷的目光裡,他咬牙切齒,“你好,”
吃西餐的時候,也是他自己單獨坐一邊,看著桌子另一邊的二人如膠似漆,打得火熱。還好一通電話解救了他。手忙腳亂的用‘有朋友急事’跑出店門接電話。
透過玻璃落地窗看著在亮堂堂燈光下切著牛排,她巧笑晏晏,不時和那個男人搭話。
他彆過臉。
他受不了看到她和彆的男人說話。那種全身被蟲子侵蝕,麻麻的滋味,刺痛的要命。
蹲在馬路牙子邊抽了兩根煙,才遲遲拿出手機給她發短信我有事先走。
過了幾天,北京徹底進入夏季,李簌發現連肅成居然開始上學了。
雖然沒有背著書包,但是他一天到晚整整齊齊穿著校服,出門回家時間朝五晚九,準的很。
她撥弄著叉燒包,仔細打量著穿了短袖校服的他,學校是所國際學校,校服不是寬寬鬆鬆的運動裝,而是帶有些美式襯衫的味道。
他扣子解開兩顆,露出修長的脖子和輪廓明了的鎖骨。
“我給你量量身高。”她起身到電視機下的矮櫥抽屜裡翻卷尺。
連肅成跟著站起來,走到專門量他們兩人身高的小區域,白牆上有若乾條水筆畫出的黑直線,直線側邊是緊跟著的三位數,其中有一條幾乎沒有變動,那是李簌的。
165、
166、
166、
166、
他靠在陽台的牆上,聞著她頭上還有洗發水的味道,她踮起腳,抬手在他頭頂劃上一筆。
“好了!”她迫不及待的拉開卷尺,讓他拉著下端,自己好看上麵的數字。
“一米七八!”她驚呼,一把抱住他,“你好厲害啊!現在就有一米七八了!沒準以後會有一米八多呢!”
她家裡沒有一米八的人,最高的是小舅舅,一米七七。
其實他對身高不甚在意,隻要過了中國平均線就算對得起大眾了,但是看著她高興的樣子他也不禁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