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了他的存在,壽春的美食中,豆腐和豆製品便成了不可或缺的主角之一。
買單時陳功沒有和趙磊爭,讓他付了錢,本來他還想送陳功去位於八公山景區的一家四星級酒店住,說是他們的協議單位,可以享受特價優惠,被陳功婉言謝絕了。
兩人便在巷口分開,一人回分局,可能還會繼續忙碌,一人走向幾十米外的一間快捷酒店。
差不多二十四個小時沒睡了,陳功早已人困馬乏,再加上吃飽喝足更見困意,洗完澡躺到床上,僅僅給陳果發了一條消息說明情況後,就沉沉睡去。
等醒來時,已經快中午十二點了。
手機上陳果早上有回信息,說那邊一切安妥,下午送走裝烏木的貨車後,會來分局一趟,之前會與他見麵,把背包交給他。
他快速洗漱好,退房出來,沿著這條主馬路朝博物館方向走去。
博物館附近的西街有本地最大的古玩交易市場,既然來了這樣一個曆史悠久的城市,陳功覺得很有必要去轉轉,指不定會有意外收獲呢。
剛走到西街路口,對麵過來幾個人,好像也要拐彎。
雙方一照麵,老熟人啊,雖然隻是認識不滿三十個小時的老熟人。
可就像男女之間一樣,關係親密度和時間無關,隻與深淺有關。
“陳功小友,你怎麼會在這裡?”離開幾米遠,裘教授笑眯眯問。
昨晚在博物館時,裘教授和陳功私下短暫溝通過,希望陳功可以考慮去讀他的研究生,陳功稍作考慮後拒絕了他。
然後,裘教授就不再叫他小功這個用於小輩的稱呼,而是換了小友這個更平等的稱呼。
他的人情世故尊重體貼令陳功非常感動,也受用,自然愈加尊敬他。
他小步快走過去,很自然地攙扶住裘教授的左臂,笑著說“老爺子好,昨晚從分局出來,我就在附近住下了,現在剛起來不久,準備來西街逛逛。”
他這一站位,讓原先在裘教授左邊隻是落後半步的史文管不得不又退了一大步,臉上當即泛起陰雲。
走在裘教授右邊的岑可待目光流轉,嘴角微翹。
“那你一定還沒吃午飯吧,正翔說這邊有一家何得樓做的壽春本地菜很不錯,我們正要過去,你和我們一起去吧。”
裘教授似乎沒有看到這一切,親切地拍拍陳功的手臂。
“這樣,會不會有些失禮啊?”陳功腆著臉,搓著手。
“你啊,口是心非!”裘教授指指他,頭稍稍轉向右邊,“可待啊,你以後要小心提防這樣的男人!”
“嗯…啊!老師!”岑可待正低頭思索著什麼,聞言隨口答應,隨即醒悟過來,俏臉升起紅雲,再次低下頭去。
陳功無奈苦笑,小心翼翼虛扶著這老頑童往前走,順口問了他們從何處來。
原來這三位一大早又去了那片白楊林,忙了一上午剛回來,準備吃了午飯去分局。
看看他們略顯疲憊的臉,沾染泥土的鞋,陳功不由得肅然起敬。
史文管說的何得樓就在路口進去不遠,正好位於花鳥市場的第一個十字路口,粉牆黛瓦,雕花門窗,頗有古意。
四人走進一樓,選了一個靠窗的四仙桌坐下,裘教授點了一壺六安瓜片,史文管問過大家意見後,點了酥魚、透骨香辣鴨、八公山豆腐等五六個本地特色菜。
菜還未及上來,幾人就先品茶,觀景。
景在窗外。
周圍都是鮮花盆景店,葉綠、花香、人語,不斷從大開的四方門窗湧入,既賞心悅目,又陶然怡情。
“小友,你已經在壽春停留超過一整天了,不知道有何感想?”裘教授放下茶杯,看似隨意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