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許達明的翻譯,陳功示意擋在自己麵前的夏爾和小張讓開,板著臉說“我還想問這個問題呢,你們想做什麼?”
“你知不知道,你搶走了我們多少財富?”老麵孔指著岸邊的一艘平底船,語氣陰冷,眼睛都紅了。
那艘平底船的船艙上蓋著厚厚的篷布,高高隆起。
“那些財富是你們的,我沒有聽錯吧?你們並不是猛獁象牙獵人啊!”陳功冷笑道。
老麵孔神情一滯,隨即狂怒地咆哮道“該死的黃皮豬,我告訴你們,這些財富可不是我們兩個人的,哪怕我們現在殺死你們,隻要奪回這些財富,就一定會有人幫我們洗脫罪名!”
滿滿突然昂起腦袋,朝老麵孔張開還未長牙的嘴巴,喉嚨裡發出低沉的聲音。
老麵孔一愣。
陳功輕柔地摸著滿滿的腦袋,淡淡說道“你說的那個人是不是住在高爾基公園旁邊?我想就是他吧,你們也沒有其他同夥了。”
“你,你…”老麵孔驚愕地卡了殼。
“不過是個副局長而已,在雅庫特他有總理厲害嗎?”陳功指著他鼻子怒吼道,“告訴你,我有渠道聯係上雅庫特的總理!”
老麵孔目瞪口呆。
“當然,沒有什麼意外的話,我是絕不想和官僚們打交道的,畢竟,我這邊也有些小麻煩。”陳功忽然笑了,“你們也不想麻煩吧?”
老麵孔臉上稍稍恢複了些神采,目光陰沉地看著陳功,不說話。
陳功笑眯眯看著他,也不說話。
“留下那批象牙,你們馬上離開,這件事到此為止!”老麵孔咬著牙說道。
“不,不,我的想法是,你們現在離開,象牙我們帶走,這件事到此為止。”陳功笑著搖頭。
老麵孔的臉直抽搐,最後定格成猙獰,轉身就走。
“喂,凍土博物館對麵那幾棟漂亮的住宅,價格一定很貴吧?”陳功在他背後叫道。
“你!”老麵孔猛地轉身,凶神惡煞地死死看著陳功,身體卻微微顫抖。
陳功雲淡風輕地繼續說道“還有,葉卡捷琳娜中學一年的學費需要多少?”
老麵孔瞬間麵如死灰,深深看了他一眼,“就按你說的,這件事到此為止!”
說完轉身就走,頭也不回地上了直升機,呼嘯著升空,揚長而去。
陳功眯起眼睛看著直升機消失在南方的天空中,揮揮手,“我們出發!”
兩艘船在瓊林河上順流而下,陳功抱著滿滿端坐船頭,閉著眼睛曬著太陽。
“先生…”薩沙走到他身邊,欲言又止。
“薩沙,你想說什麼?”陳功睜開眼睛,溫和地說。
“先生,這筆財富足夠好幾個家庭奢侈地享受一輩子,他們一定不會甘心放棄!”薩沙焦急地說,“他們絕對是飛回雅庫茲克找那個頭腦當麵商量對策了,我擔心…”
“狗急跳牆?”
“對,就是這個詞語!”薩沙用力點頭。
“謝謝你的提醒,其實剛才我那麼說,也隻是暫時打發走他們而已。”
“可,可那樣一來,我們回去就危險了!”薩沙焦急地直跺腳,“不行,先生,您得想辦法離開船隊,找其他路徑離開雅庫特,隻要找不到您,他們就絕不敢對我們動手!”
陳功笑了,“你不用擔心,他們…永遠沒辦法再針對誰了。”
薩沙驚訝地張大嘴巴,隨後露出狂喜的表情,伸手抓住陳功的手,“謝謝,謝謝先生!”
“你不用謝我,我也隻是為了自己而已。”陳功擺擺手,閉上眼睛,看上去有些疲憊。
薩沙站在那裡,神情猶豫,張了好幾次嘴,最後還是沒有說話。
順流而下的速度就是快,當天深夜船隊就抵達雅庫茲克,一路上很順利,沒有任何意外發生。
船隊停泊在出發的那個勒拿河港口,隊員們把物資裝備以及那一批寶貴的猛獁象牙和披毛犀牛角一一搬入租用的倉庫。
碼頭和倉庫區有專業保安巡邏,其實很安全,陳功還是在倉庫裡留下幾個人,和其他人一起返回漢娜家庭旅館。
漢娜驚喜地歡迎他們回來,特地給他們做了夜宵,吃飽喝足後,大家各自回去房間休息。
薩沙滿腹心事地躺在床上,久久無法入睡,實在想象不出來,先生會如何實現他所說的話。
好不容易熬到早上六點,他立即打開收音機,收聽開始廣播的雅庫茲克早間新聞。
十幾分鐘後,他關掉收音機,臉上震驚、喜悅交織。
昨天下午,雅庫茲克城裡發生了一起意外死亡事件,三個酗酒者一起掉進路邊的沼澤淹死了,他們也是同事。
“先生,謝謝,謝謝您!”薩沙淚眼朦朧地喃喃道,終於決定把深埋內心的那件事告訴陳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