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是堂堂七尺男兒,憑什麼人家就可以高高在上、虎視眈眈的俯瞰眾生。
而自己卻隻能抬頭仰視人家尊貴的麵容呢?
劉秀目送漸漸遠去的執金吾儀仗隊伍,心頭猛然一動,隨即脫口大聲說道“仕宦當作執金吾!”
鄧禹打趣道“以文哥的才華,執金吾怕是低了吧,哈哈哈”
眾人大笑!
劉秀也跟著大家笑了,可不嘛,一個小小的執金吾,自己剛才激動個der啊!
想到將來…
此情此景他不禁詩興大發,
“夏去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後百花殺。
衝天香陣透長安,滿城儘帶黃金甲。”
身邊眾人驚了個目瞪狗呆,這詩神了啊!
鄧禹、強華都激動的渾身直打擺子,來了,來了,他又文采飛揚了。
這詩一聽就是現場發揮的,正應了此情此景,文哥真是天才啊,隨口就是千古名句!!!
王文竹滿麵潮紅的看著劉秀,一眨都不舍得眨的大眼睛裡,已然全是劉秀高大英俊的身姿!
哇!他真的好帥呀!!!
身後天地會眾人也都激動了,臥槽,偶像又出新作了,千古絕句,這可又是千古絕句啊!
這一趟可沒白跟著出來壓馬路啊!
人群中,一個十七八歲,身背行囊,身材高大,虎頭虎腦的書生,此刻正目光灼灼的看著劉秀。
他叫王霸!
沒錯,就叫王霸,姓王的王,霸氣側漏的霸!
不是王八!
他來自河南穎川,因路途遙遠,荒山中遇到了劫匪。
他將那幾個劫匪打的滿地找牙,但是雙拳難敵四手,赤手空拳的他最後還是被人追進了山中岔路。
所以耽誤了行程,錯過了太學開學大典。
今日走進國都長安城,街路兩旁店鋪林立,雕梁畫柱,街上人來人往摩肩接踵,簡直讓人目不暇接。
街邊麵館茶攤文人騷客吟詩作賦,街上江湖豪俠橫刀縱馬,這才是心中一直所向往的花花大千世界。
走到這裡,正好趕上執金吾的巡邏隊伍巡視長安街,他正好也被趕到路邊一群年輕書生堆裡,隨著眾人觀看熱鬨。
隻聽見旁邊有一個書生砸吧著嘴說道仕宦當作執金吾!
一聲感慨引來眾人紛紛打趣,也引起了王霸的注意,這人很有趣啊,不想當四輔三公卻想當什麼執金吾!
他在一眾書生中很快便尋到那個發感慨的人,那人正被眾星捧月般圍在中間。
相貌堂堂,英姿勃發,有鶴立雞群之感!
當王霸接下來聽到那首詠菊的時候,頓時將劉秀奉為天人,果然這大長安藏龍臥虎。
街邊隨便偶遇一個年輕學子就有如此文才!
這首詩雖是詠菊,卻是殺氣騰騰,正合王霸脾性!
王霸頓生相交之意!
王霸來到劉秀身旁,對劉秀拱手行禮,甕聲甕氣的道“兄台大才,能舉手投足間寫出如此好詩,小弟真佩服的五體投地,請問兄台高姓大名?”
劉秀見這兄弟麵生,忙還禮,“在下劉叔文,那詩隻是隨興而做,實在是不算什麼!”
旁邊眾人聽的直翻白眼兒,啊呸,真能裝x!
這等絕句我等想破腦袋也做不出來,在你那竟然是不算什麼,啊呸~
劉秀看他一身儒服風塵仆仆,背後還背著行囊,忙又問王霸“敢問公子高姓大名,可是要去太學學習的?”
王霸回道“小弟王霸字元伯,正是要去太學報到的!”
“你叫啥?”鄧禹忍不住蹦了出來。
“王霸!”王霸臉紅了,可恨老爹當年為啥給自己起了這麼個霸氣的名字,嗚呼哀哉!
“王八?”
“他說他叫王八!”
在場眾人頓時捧腹哄笑起來,世間竟然有人叫這種名字!
就很離譜!
王霸見眾人笑他,脖子都漲紅了,沉著臉一字一頓的解釋道
“我叫王霸,姓王的王,霸王的霸!不是王八~”
他娘的,打他出生時老爹便對他寄予厚望,希望他能有霸王之姿,便給他取名王霸。
去府衙給他登記造冊時,小吏聽到這名字當場就驚呆了。
跟他老爹再三確認之後才開始填寫,他老爹在旁邊看著筆畫不對連忙大喊
“哎!哎!哎!不是王八!是王霸啊!姓王的王,西楚霸王的霸!”
到他長大上了私塾,因為在私塾裡常常作妖,
跟同學們你是韓信我是霸王的舞刀弄棒分派撕鬨,
老夫子常常捉了他,將他和上課睡覺的同學一並處罰。
而處罰的最高標準便是王霸打完手板~再罰你抄寫名字一百遍~
放學了…其他同學早就寫完回家吃飯去了,
王霸卻依然滿臉墨汁的趴在桌上奮筆疾書!
他一邊寫還一邊埋怨老爹,為啥要給自己起這麼霸道的名字。
不光被對方韓信經常十麵埋伏,還經常被對方幫派小嘍嘍拿名字來嘲笑,連考試答題都要比彆人慢上半拍。
彆人都寫了好幾行了,他還在名字上狗刨呢!
你看人家的爹多會起名字啊!
李二,張三,他們就從來都不怕被罰寫名字。
劉秀見王霸被眾人嘲笑的脖子都漲紅了,忙打圓場為王霸解圍。
他笑著對眾人說“大家不要嘲笑新同學噢,名字乃是爹媽給起的,又不是他的錯!”
說完照著笑得彎了腰的鄧禹後腦勺就一巴掌,“就你笑得最歡!罰你回去抄寫十遍詩經關雎!”
鄧禹頓時苦了臉笑不出來了!
“況且人家王霸這名字多霸氣啊,稱王稱霸,未來不可限量!
以後都不準拿名字笑話人家,以後都叫他元伯!都聽到沒?”
“聽到了,文哥~”眾人齊聲應道。
“來,都過來跟元伯打個招呼,以後就都是自家兄弟了,互相都要多加照應!”
“元伯哥,我叫鄧禹!”“元伯你好,我叫強華!”…………
王霸已經感激的簡直不要不要的了!用感激涕零已經不足以表達他的心情了!
王霸的老家河南郡被改成了祁隊,再加上錢幣改製,
百姓原本十畝地可以賣一貫錢,新幣發行後十畝地賣得的新錢卻隻值原來的一半。
百姓土地財產流失日漸嚴重,河南郡那邊也是世風日下流民四起。
各地流民沒了活路便接連揭竿造反,城裡百姓生活的也很艱難,他老爹仗著有個小官職也是勉強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