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墨麵色蒼白,胸口劇烈起伏,而且幅度很大。除卻水蛇外的其他四獸已經瓦解,回歸天地,文墨拾起牛耳尖刀,走向水蛇,邊走邊吸納著天地靈氣,用以恢複體力。
陣外的白菘,看到五行陣大勢已去,便自行撤去陣法,提著無悔劍,說道:“想著靠五行五獸陣一舉取勝,沒想到還是沒能戰勝你。不過你眼下已是強弩之末,我卻消耗甚少,現在讓你感受一下我白家直中取義的無悔劍。”
文墨揮手剛要說話,台下傳來白芷的聲音,“你倆再敢說,我現在就上去找你們拚命!”文墨一咧嘴,生生的把要說的話咽了回去。收起刀劍,扯去破爛不堪的長衫,露出線條分明的上半身,身上的傷疤引來台下少女們的驚呼。
文墨赤手空拳,昂然挺立,靈力沿著經脈緩緩運轉,星月之力在漸漸向雙拳彙聚。這場擂台賽,文墨沒有一次搶先出手,做足了“姐夫”的功夫。
白冠修麵色如常,心裡暗想:文墨不僅有胸襟、有頭腦,有自信,還有分寸,少年老成,怎麼看都比白芷要好,雖然年紀尚小,修為不高。但是關掌教的眼光總不會錯的,這孩子未來可期。等青英會結束,應該把兩個孩子的事先說定,宗派演武結束,寒家那瘋婆子的事也就過去了,如果運氣好,在密境中覓得機緣一舉突破王者境,二十歲的皇者境,任誰家看了都要羨慕。那時再完婚,過個五七八年的再生孩子,文墨便可安心的為白家效力,成為崧兒最大的助力。到那時,誰還敢小看我白冠修一脈?
白冠修做著長遠的打算,台上的文墨和白菘已經交上手了。八步拳、**掌、星月拳,夾帶著通仙碑掌法隱蔽出招,雖然沒有魔城劍在手,卻也和白菘戰了個平分秋色。
突然,文墨身法變快,手上拳法變換成通背拳和長拳,這兩種幼童入門時的拳法,啟蒙時為幼童強壯體魄的基礎拳法,防守漏洞很多,不適用於實戰之中。
拳法一變,直接把白菘變懵了。他心想:怎麼會用這兩種拳?必是故意露出破綻誘我出手,藏著殺招在後麵等我,哼,我才不上當呢!
破綻不被看作破綻,那就等於沒有破綻。文墨毫無顧忌的施展著入門級的拳法,白菘時刻提防著文墨的“暗箭”,此消彼長,文墨漸漸占據了上風。幾位長老笑而不語,倒是卓昂先問道:“這場比試,白兄怎麼看?”
白冠修尷尬的一笑,說:“二人修為相仿,但菘兒技法招式上占優,可這心性和韌勁差的就太多了,而且文墨還沒用兵刃。他利用了白菘的急躁,或者說是他製造的白菘的急躁。”白冠修心情複雜,他十分看重自己的兒子,甚至是引以為傲,然而這一戰讓白冠修看到了白菘與文墨的差距。文墨看在白芷的麵子上留了手,沒用修為和戰力與白菘硬拚,而是采取了更為“柔和”的方法。台下的弟子們可能看不出來,但是觀禮台上的老家夥們哪能看不出呢?這樣恰恰又證明了在心性和智慧上白菘也不如文墨。
在五行穀內舉辦青英會,白菘的主場,雖然被稱之為“內戰”,但五行穀的長老和弟子也不希望看到白菘敗陣。白菘自己自然也想在師尊和父親麵前贏得這場對戰,或許還能替姐姐壯一壯“娘家”的威勢。可是麵對手無寸鐵的文墨,白菘卻久戰不下,心裡越來越急。文墨則是不慌不忙的見招拆招,他看似消耗很大,其實靈力儲備還很充足。他從一開始就打算與白菘打一場持久戰,要去爭取一個險勝的結果,這樣既能打磨自己的幾套拳法,也很好向白芷交代,一舉兩得。
白菘動用了壓箱底的幾招劍法,文墨無劍在手應付起來頗為吃力,場麵上白菘扭轉了局勢,但依舊不能將優勢化勝勢。無悔劍在白菘手中發出耀眼的白光,然後直刺,簡單的,沒有任何變化的直刺,擁有著無法阻擋的氣勢。這一劍,有氣有意,又快又狠,對著文墨的心臟刺了過去。
文墨微微皺眉,感覺到自己很難移動,於是再用瞳術,依舊是一抹碧綠閃過眼瞳。隨後,文墨伸出右手,呈爪狀。文墨不用魔城劍就是為了磨練自己,測試一下在這種困難的情況下能夠爆發多大的力量,當然這種磨練是建立在白菘不可能下重手的基礎上的。
無悔劍轉瞬已至,白菘見文墨不躲不閃,不由得大急,這記劍招需要靈力和神魄的雙重控製,按照白菘現在的修為隻能是勉強施展,尚不能得心應手,收放自如。文墨不躲,他收不得,眼看無悔劍就要穿胸而過,白菘麵無血色,想要強行收招,但是已經來不及,即使來得及,他也很難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