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肆老板身體一顫,表情僵住了三息。他收起玉佩,起身與一個夥計耳語了幾句,便又回來坐下。
“真是英雄出少年,想那王烈少說也得五十四五歲了,在四斷山也是有名有號的人物,尋常是沒人找他晦氣的。沒想到,竟然折到你的手裡。”
“運氣好些罷了,也是王烈太過輕敵,讓我僥幸得手。”淩戰對酒肆老板還是要隱藏一下實力的。
“淩老弟從三聖州到天極州不過兩年,剛剛年滿十六,就擁有了專屬修煉場,百戰門技法堂隨便出入,這種待遇四大家族的子弟也沒有啊!”酒肆老板掌握了一些四斷山以外的信息。
淩戰喝了一杯酒,說道:“老哥消息果真靈通,我的這點小事,老哥你竟一清二楚。”
“吃的就是這碗飯,搜集四斷山以外的信息,也是買賣的一部分。何況這兩年天極州也沒有比淩老弟橫空出世更大的消息了。”酒肆老板說的也是實話,淩戰加入百戰門後,他本人和百戰門就沒有刻意隱瞞的心思,一直都是高調行事,傾全宗之力培養淩戰。
聽到這裡,許延不自覺的也拔了拔腰杆,更加確定自己抱大腿的決定是無比正確的。
三個人又說了些閒話,出去打探消息的夥計回來了,老板命令他當著淩戰和許延時麵說出來。
這個夥計打聽到了一條非常重要的消息:二十天前,四名神劍閣的弟子非常低調的來了四斷山。這四人中有三個都是皇者境,而且他們四個還有一套劍陣,威力驚人。他們隻在集市上吃了一頓飯便進了埋骨峽,八天之後出來了,什麼也沒帶出來,以後就再也沒人見過他們。就在前幾日,有人從埋骨峽裡出來,說是隱約看見神劍閣的那四個人,還聽到他們在談論一件戰甲。
“有沒有打探到他們在埋骨峽的具體位置?”許延問道。
那個夥計想了想說:“攔腰台。”
酒肆老板揮手示意那個夥計離開,然後對淩戰說:“埋骨峽有五十裡長,寬約十裡,裡麵陰氣和怨氣極重,像彩幻夫人這種體質的人,過不得攔腰台。因為埋骨峽以攔腰台和蟒皮鬆為界,將埋骨峽一分為二,過了這條界,再往裡走陰氣和怨氣則是前麵的數倍,非皇者境以上純陽男子不可敵。當然,有護身法寶就另當彆論了。”
淩戰起身,對許延說:“你就在這等我吧,有些事你還是不要插手,做好接應我的準備就好。”說完,拿出王烈的百寶袋,囑咐道:“這些東西我篩選過了,剩下的這部分對我來說都沒什麼用,你挑出你用得上的,其它的都賣了,或是換成你用得上的。”
許延想要說些什麼,淩戰卻已離開。
酒肆老板悠悠地說道:“這個淩戰,真是不簡單。有膽色、有心胸、有格局,最重要的是有發展。”
淩戰出了集市,大步流星地趕往埋骨峽,心中盤算著可能出現的情況。對自己說:要是竹子哥在就好了,自己想這些東西,太累了,腦仁疼。
進了埋骨峽,淩戰感到陰氣和怨氣撲麵而來。淩戰運轉靈力,穩住心神,做了幾次深呼吸,然後咧嘴一笑,說道:“感覺像回家了一樣,我不知道島上那些叔叔大爺和老頭子們咋樣了。”
埋骨峽和生滅島上的風裂穀十分相似,但是要說起陰氣怨氣,埋骨峽還真就比不上風裂穀。雖然埋骨峽裡的屍骨都是修士,但年月太過久遠,陰氣與怨氣已消散得七七八八。而風裂穀不斷的有新的屍骨被扔進去,不僅有人,還有妖獸,隻是品級上不如埋骨峽。
淩戰毫無壓力的一路向前,此時埋骨峽裡的探險隊人數不少,都在埋頭趕路,當他們發現孤身一人且神色自若的淩戰時,都不由得停下腳步。
淩戰熱情的對他們展示著笑臉,甚至抱拳,然後繼續向前。那些人,相互看著,滿臉疑惑。
埋骨峽裡,隨處可見被人挖過的痕跡,殘破的兵器、法寶隨處可見,這些東西已經無法修複,被挖出來後隨手丟棄了。淩戰心想:這些探險隊是怎麼確定哪裡有寶物的呢?難道就是隨便挖,碰運氣?
他搖了搖頭,加快速度,要儘快趕到攔腰台。
走了十幾裡,前麵又出現了幾支探險隊,正在尋寶。淩戰不想引起誤會,所以特意繞開他們,甚至不去看這些人。
就在淩戰即將走過這個地方時,離他最近的一個人發出一聲驚呼“小心”。
淩戰猛地回身,原來這支探險隊在挖一個坑洞,裡麵突然竄出一條黑色的大蛇,將前麵的兩個人撞翻,鋼鞭似的蛇尾向第三人抽去。那人連忙雙手外推,用靈力彙成一麵護盾,隻聽到“嘭”的一聲,那人朝著淩戰的方向飛了出去。淩戰見狀,順勢將那人接下。那大蛇卻不依不饒,向那人再次襲來。
那人不甘示弱,取出一把短刀握在手中,準備與大蛇搏鬥。淩戰一把抓住那人衣領,向後一拉,將那人拉到身後,說:“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