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叫媽媽的那位女士走了。」
她皺眉一下說「我隻是沒反應過來叫錯了。阿姨有不高興嗎?」
顧行則在床邊坐下「沒有。怎麼,你還會擔心她不喜歡你?」
「隻是因為叫錯了稱呼不禮貌。」
「嗯。但我也要多加一句,沒人會不喜歡你。」他手探進被子裡,又抓住了她的手。
雲姝頓住,感覺之前被打斷的難為情又卷土重來。
她對憤怒,討厭,陰陽怪氣的情緒都適應良好,唯獨對顧行則越來越強勢直白的表述不太耐受。
「你知道她剛才在外麵跟我說什麼嗎?」顧行則問。
「什麼?」
「她問我是不是畜牲,怎麼對著虛弱可憐的病患也能下得去手。」
雲姝「……」
教育發達的現代城市裡,還是母子間,畜牲這種形容也可以隨便罵嗎?
顧行則還拉著她的手靠近了,就差額頭對額頭,故意說
「有時候可能是畜牲,就喜歡對著某個可憐的病患下手。」
雲姝偏過頭,感受著噴灑在臉頰耳邊的呼吸,努力把話題往正事上帶「你沒跟她解釋嗎?」
「她沒聽。轉回來,親我一下。」
她還側著頭,掰都掰不回去「我不。」
「行,」顧行則早有預料,「那你更喜歡我親你?剛好,我也喜歡。」
「喜歡」兩個字的含量太高了,她覺得他就是故意的。
沒等顧行則親下來,她就咻一下把手蓋在臉頰上,那個吻落在她手心。
顧行則輕笑一聲,然後刻意似的,一連串的吻順著她的手心過渡到無名指根,指尖,最後吻在她眼皮上。
那感覺像火苗一樣,從她指尖燙到其他部位,連帶著心臟也仿佛抽動一下。
「你怎麼總喜歡親來親去?」她問。
顧行則「剛聽見某個人的告白,有點興奮。不然還能乾什麼?再逼著你說一句喜歡,你都能鑽進去裝機器人了,又不能乾更畜牲的事,還能怎麼樣?」
「…你可以坐著不動不說話。」
「對著女朋友還能這麼沉默安靜,除非我有問題。」
她兩隻手都糊在他臉上,努力推開,又說「那你可以和我說正事,網上怎麼樣了?」
「又在轉移話題。我看到消息過來就在你身邊守著,哪兒來的空看網上的情況?剛剛沒拿手機看?」
手機?手機…
雲姝才想起自己是帶著手機的。
但她隻說「沒看。程家幫忙,應該很順利。」
顧行則「進醫院也是找的程家?」
「不是。是寧知夏。」
顧行則意味不明「你都找上她了。邱阿姨也知道?」
「嗯。」
他點頭「所以程家知道,邱阿姨知道,連寧知夏也知道,唯獨沒告訴我。」
雲姝還是重複那句「我前天就告訴過你。而且你剛才已經因為這個生過氣了,不應該再提。」
「所以我現在不是生氣,」顧行則再把她手拉開,捏著她下巴讓彼此正臉相對,「是需要一點好處安慰。」
好處這個詞以前也出現過,大多數是在床上。
她一聽這個詞就反射性以為他在求某件事。
於是她麵無表情盯著他那張好看的臉,緩慢吐出兩個字「畜牲。」
九方y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