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的錄像還在繼續,謝青陽還催她“快點下去吧。”
沈悅之逗她“我是不是超酷炫的。”
謝青陽慢吞吞“哦”了聲。
沈悅之道“哎,我摔倒了,要親親才能起來。”
謝青陽道“同學,你知道那種叫泰迪的動物……”
沈悅之一秒t到梗,很堅定地回答“不知道,不了解。我隻認識貓,喵喵。”
她強行賣萌,好在謝青陽吃這一套。眼見她不僅“喵喵”叫起來,還把另一隻手虛虛握成拳,放在腦袋旁邊晃了晃,謝青陽就沒辦法地說“你啊。”
沈悅之立馬打蛇上棍,將謝青陽拿手機的手拉著往遠了些,攝像頭對準她們兩人,再挪到女友眼前,輕輕吻住對方。
心裡美滋滋地想,“泰迪就泰迪,我家寶貝親起來這麼棒,好想再親親彆的地方啊。”
手機的攝像頭將這一些忠實地記錄下來,可惜沈某人手依然不算長,沒法來個大俯瞰。
在湛藍的、一碧如洗的天空下,海岸線將東西兩邊分成兩個世界。西麵是波濤依舊大大海,東麵是新年來臨、不複以往喧囂,卻依然還算熱鬨的城市。
而在城市之中,一個僻靜的角落裡,立了一麵陳舊的牆。
牆左是窄窄的巷子,還有安靜的、卻奇異地充滿煙火氣息的居民區;右邊是寂靜無聲,卻依然能從牆壁繪畫上窺到一絲活潑生動的校園。
在一個輕吻後,沈悅之說“待會兒去我之前待過的教室看看?還有操場……操場西邊有一棵葡萄藤,我小學的時候上活動課,老是有好多人去那塊兒摘葡萄。”
在她講話的時候,謝青陽一言不發,隻安靜地注視著她。
在這樣溫柔的、平靜的視線裡,沈悅之也忍不住笑起來,“好啦青陽,咱們走吧。”
她在這個校園裡待了六年,也不止一次逃課出去買小零食。可直到今天,沈悅之才第一次用心去看這是她生活了、嬉鬨了、玩耍了六年的地方。和江大附校那種從小就教小孩子努力學習天天向上的地方不同,沈悅之的小學生活過的實在太輕鬆了。幾乎沒有作業,回家以後最多裝模作樣十分鐘,就又跑出去撒歡。旁邊那一片海灘,就是最好的遊樂園。
學校的小花園還是之前的樣子,隻是臥在中間的熊貓塑像舊了很多。
拐過新式的教學樓,就是沈悅之之前和謝青陽說的,與昨晚她們經過的那個小學建築風格相似的兩層小樓。她捏一捏謝青陽的手指,給她介紹“我二年級的時候在這個樓裡上課,就是那邊的教室。哎,要不要去看看?”
她們經過那顆被圍在水泥台中,枝乾繁茂的梧桐樹。
沈悅之又給謝青陽講八卦“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啦。說這裡原本是一個高官的住宅,這棵樹還是他和他老婆一起種的。後來他老婆生病不在了,他也去了南島,再也沒回來過。”
謝青陽看了看樹乾上的枯葉,“要過年了。”
沈悅之笑了聲,“好啦好啦,換個話題。”
在沈悅之過往的觀感裡,她的小學是個和嘉明差不多大的地方。都是六個年級,雖然沒有嘉明那麼多班,可這裡有科學教室音樂教室,還有一堆用來課外活動的地方,讓學生在裡麵可勁兒撒歡。
“還有下雪的時候!會直接給一節課時間,讓我們去操場玩。打雪仗堆雪人,哈哈,不過我都是和高年級玩。”
江城其實不太下雪,可有那麼一年,全國的雪都特彆大,江城也在其中。
謝青陽聽出她言下之意,“和你一個年級的都打不過你?”
沈悅之露出一個“那當然”的表情,又嘟囔“以前沒覺得這兒這麼小啊,兩步就走完了。”
她們在樓下轉了一圈,又在沈悅之的攛掇下,一起上了教學樓。
樓門早就鎖住了,可沈擅長翻牆同樣擅長翻窗戶悅之硬生生找出一扇沒有關好的窗子,把兩人弄進樓中。
一樓是一年級教室,後麵的黑板上還貼著一堆線條幼稚的蠟筆畫。沈悅之看著看著就想笑,“嗯,我小時候應該也是這個水平吧。”
謝青陽說“我小時候上過兩個月專門教小孩畫畫的補習班。”
沈悅之“誒?素描那些嗎?”
謝青陽回想了下“不是,就是很無聊的兒童畫吧,而且特彆生硬套路。比如說,”她抿了下唇,“一個人抬頭看什麼東西,就直接把整個五官啊頭發啊什麼的都反過來畫。”
沈悅之腦補片刻,略覺驚悚。
謝青陽道“是挺……可怕的。”她又回憶了片刻,聲音低了些,“我五歲上小學,這個班應該是六歲左右上的吧。”
她畫好一張老師布置的作業,拿去給“那個人”看。
“那個人”正在打電話,是工作上的事,幾乎算得上在和人爭論了。可看到女兒過來,依然很捧場地“欣賞”過畫作,然後毫不留情應該也不算吧,隻是實在覺得畫麵沒什麼邏輯地吐槽“你們班上的老師就是這麼教的?”
年幼的謝青陽眨巴眨巴眼睛“是呀。”
“那個人”說“這是什麼姿勢啊,脖子不都,呃,扭了嗎?”
年幼的謝青陽辯解“不是扭了!就是抬頭看啊。”
“那個人”就笑了下,“行了,回頭給你另找一個班,這老師教的都是些什麼。”
此時此刻,謝青陽語氣淡淡地說“之後還想學素描,不過出了點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