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也不相信,孫絡這樣一個連至尊都還不是的太乙金仙境鬼仙,真的能夠在如此殘酷的刑罰之中,堅持上十天半月,或是一年半載。
“為了以防萬一,最好能找到他的根腳所在,用他的師門或是嫡血親朋來迫使他儘快臣服!”
天壽尊者的眉頭一挑,他不喜歡這麼無聊的枯等。
而且,凡事都有萬一。
萬一這個孫絡就是一個硬骨頭,真的能夠在萬蠱噬心之刑中熬過一年半載甚至更久的時間呢?
難道他們就這樣一直死等?
“不要忘了,通天魔尊那邊也死了一位巔峰至尊妖魔,好像還是他的親傳弟子。”
“不出意外的話,通天魔尊也必會派人過來調查一二,若是讓它們發現了鬼仙存在的痕跡,怕是就沒咱們什麼事兒了!”
天壽尊者突然提起此事,陽平老祖也不由跟著微提起了眉頭。
“師兄所言堪是,倒是小弟有些疏忽了!”
陽平老祖點頭附和。
鬼仙之事,絕對不能讓那些妖魔知曉。
否則,這隻鬼仙就與他們師兄弟二人沒什麼關係了。
鬼仙一族的傳承,對於那些同樣沒有肉身的魔頭們來說到底有多重要,哪怕是用腳指頭他也能猜想得出來。
若是真讓通天魔尊知曉了仙界又有鬼仙出沒的消息,他怕是不顧規則反噬,直接強行挪移到仙界之中來!
“之前聽司陽統領提及,這些人好像是從太郯界域傳送而來,稍後等解決了眼前這些小蟲子,咱們再走一趟太郯界域也就是了!”
“正好,孫乾坤、孫正海他們幾個,也是在太郯界域殞落,此去也可順道替他們把仇怨給了了!”
陽平老祖輕聲提議,最後目光落下了下方的廣威仙城之中。
看著在他們的至尊威壓之下,已然瑟瑟發抖沒有半點兒反抗之力的諸仙,眼中的殺機毫不遮掩。
“那個至尊境的醫仙給我留下,其餘的全都宰了吧!”
天壽尊者輕掃了一眼孔昔老祖,淡聲向陽平老祖交待道。
他隻需要至尊境的仙道大能來為他的帝尊蠱蟲養料,至於那些至尊境之下的,全都是廢物,不要也罷!
一句話,就決定了下方上百仙道修士的生死,言語之間沒有絲毫地猶豫與憐憫。
在他的眼中,拍死這些仙道修士,就跟隨手拍死幾隻蒼蠅沒什麼兩樣。
“也好。”
陽平老祖滿意點頭
“這些仙人的血肉與神魂都是大補之物,讓他們來號令我的金身蠱倒是一點兒也不算浪費!”
陽平老祖似乎就等著天壽尊者的這句話,二話不說,直接揮手就召喚出了自己最引以為傲的金身蠱,欲要擇仙而噬。
不過,還沒等他動手,卻見他的麵色一變,瞬間挪移閃躲,閃電一般地挪移到了千裡之外!
噗!
一聲輕響,一柄黑色的短劍直接從身後捅到了前胸。
心臟被絞碎,內俯皆破裂也就罷了。
最為致命的是,他的蠱道本源還有神魂本源,竟然也在這一瞬間,全都被人給強行抽出體內。
從始至終,都無聲無息,避無可避。
哪怕他在第一時間就做出了相應的防禦躲避動作,可是結果,卻仍是難逃一劫。
“怎麼……還有一隻鬼仙?!”
“而且還是……一隻至尊境的鬼仙?!”
神魂完全破滅之前,陽平老祖似乎已然感應到了出手對付他的究竟是什麼。
一隻完全遮掩了聲息與形藏的至尊鬼仙,突然從他的背後痛下殺手。
沒有絲毫留情,一擊斃命!
哪怕是到死,陽平老祖也沒有想到,他竟然會殞落在仙界,而且還是這樣一個憋屈的死法!
神魂俱滅,金身殘敗。
剛剛被他召喚出來的本命金身蠱,也同時殞命墜落,再無半點生息。
這金身蠱,本是陽平老祖的護身本命蠱,正常情況下完全可以代他抵擋一次必殺的一擊。
可是剛剛,他因為想要讓金身蠱吞噬下方諸仙的神魂血肉,而把金身蠱儘數召喚了出來。
沒有了金身蠱的保護,他的至尊金身完全暴露在了至尊鬼仙的攻擊之下,脆如薄紙,一捅即破。
刷!
隨著陽平老祖的殞落,一直被他握在手中的規則囚籠也應聲而破。
困在其中的孫絡一朝得複,身形驟然恢複常態大小。
隻是一直折磨著他的萬蠱噬心之刑,卻並沒有因為陽平老祖的殞落而有絲毫見輕。
“啊~!”
孫絡連聲慘叫。
沒有了規則囚籠的遮掩,他的慘叫之聲四言震蕩,千裡之內的仙魔,皆都有所聽聞。
“混帳東西,竟然敢以如此卑劣的手段來殘害我鬼仙一脈,真是死不足惜!”
孫絡的身邊,一聲清脆的冷哼驟然響起。
下一秒鐘,無數陰靈之力及剛剛從陽平老祖身抽取到的蠱道本源沸湧而出,直接將孫絡給完全包裹在其上。
瞬息之間,孫絡的慘叫之聲便戛然而止。
痛苦之色不再,臉上反而還露出了一絲劫後餘生的慶幸與舒爽之色。
“多謝鄧禪道友,孫某感激不儘!”
慶幸之餘,孫絡連聲開口向出手求援之人道謝。
顯然,他已經辨認出求援之人的身份,正是一直隱居在醫聖山無憂苑內的鄧禪長老。
一句話說完之後,孫絡便分心不及,完全沉浸在鄧禪輸送過來的無儘陰靈之力與蠱道本源之中。
他身上的鬼道修為氣息,也在不斷地吞噬煉化這些靈力與蠱道本源的同時,急速飆升!
本來就是至尊境界的孫絡,一朝得勢,神魂之中破境氣息湧現,竟然想要借機直接破境至尊!
此時。
鄧禪的身形悠然閃現,一襲白衣,身材嬌巧玲瓏,護在孫絡的身前,遙遙與剛剛從震驚之中回神的天壽尊者對峙、對視。
“至尊鬼仙?!”
“沒想到,這仙界之中不但出現了鬼仙傳承,甚至連至尊境的鬼仙都已經現世,我師弟死得不冤!”
深吸了口氣,天壽尊者神色平靜地朗聲直言,似一點兒也沒有把陽平老祖殞落之事給放在心上。
“不過,這樣的偷襲可一而不可再。”
“我師弟死在你的偷襲之中,是他事前沒有防備,亦是他自己運道不好,命該如此。”
“但是老夫卻不一樣,提前有了防備,你又能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