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不要被發現。
不要被自家師父趕出去。
他們忽然覺的,經曆了今天之後,他們就蛻變了。
甚至在大殿的大門重新被關上的那一刻,他們就蛻變了。
他們不再是那個讓眾弟子羨慕的、高高在上的親傳弟子了。
而是。
知道了一個秘密的、更加讓人羨慕的、更加高高在上的親傳弟子了。
他們甚至還在想著,若是有交好的弟子們問起這個秘密,是否要說出去。
若是自家師兄弟們問起這個秘密,是否要說出去。
若是真的要說,要不要收點好處再說出去?
或者是擺點譜,假裝身不由己,假裝被脅迫,假裝相當為難的說出去呢?
各異的心思卻是在朱雄川開口的瞬間停止了。
隻聽見五長老深吸一口氣,又緩緩的吐了出去。
是的,聽見。
那抽氣的聲音是能聽見的,大力的好似被迫上吊的人,陡然被鬆開了繩索,大口的呼吸,大口的吸納生機。
為啥是被迫的,因為真的主動上吊的人沒準在繩索被鬆開的那一刻想的都是下意識的咬緊牙關不呼吸。
爭取死的個乾脆。
五長老吐出的氣息也是沉重而綿長的。
恍惚間,大家隻覺的那被緩緩吐出的不是吸入之後輪換的濁氣,而是關於那個秘密的壓力。
積壓在朱雄川心臟上頭這麼多年的沉石。
陡然間被粉碎成屑,屑碾成粉,粉化為塵。
隨著心臟的跳動,又隨著那一大口的濁氣被一並揚了出去。
“當年,是我放走了魏明。”
朱雄川開口說道。
隨著那一口氣的散開,聲音反而沒有了沉重。
就好像將自己的壓力碾碎了,揚開了,那壓力就均勻分攤給了每個人。
自己的壓力反而小了不少,輕鬆了不少。
朱雄川忽然之間有點懂了,為什麼長秋在心煩意亂的時候總是喜歡拉著自己喝酒。
雖然長秋的說法是因為自己正直,與他訴說會得到一個光明的答案,能得到開解。
現在他卻是懂了。
都是狗屁。
其實就是因為說出來了。
壓力也好像分攤出去了。
當年對魏明的懲處,最開始的時候定下的是處死。
若隻是因為貪汙受賄,這樣的懲處確實是過了。
所以讓朱雄川真的下定這個決心的並不是魏明那些擺在明麵上的,讓所有的戊字班都畫押了的供詞。
吃進去的食物吐出來了,就是穢。
可吃進去的金銀財帛,吐出來了,就是已經被花掉了一部分的,剩餘的金銀財帛。
或多或少,反正資產充公,人趕出去,再出告示,此人種種與道星宗無關,全是自身品性問題,安撫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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