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爾頓,這位煉器世家的掌權者,已經統治煉器世家長達兩百年之久。
他那滿頭的白發,根根直立,似乎在訴說著歲月的滄桑,又透露出一種彆樣的精神氣。
巨魔族獨有的長獠牙,如今僅剩下孤零零的一顆,獠牙上鑲嵌著一塊塊黃金薄片,泛著淡淡的光澤。
一件潔白長袍,緊緊包裹著他的身體,將他那還算完美的肌肉線條若隱若現的勾勒出來,絲毫看不出老態龍鐘的跡象。
冷狐靖端坐在沃爾頓的對麵,他的目光落在這位略顯威嚴的老巨魔身上,靜靜的等待著對方的答複。
他剛剛向沃爾頓提出了一個問題,一個關於繼承者遇刺的問題。
然而,沃爾頓並沒有立刻給出答案,他的目光有些迷離,仿佛沉浸在某段回憶之中。
“家主,你還沒有決斷嗎?”
冷狐靖輕聲的提醒了一句。
沃爾頓的目光陡然變得清明起來,似乎從往事中被驚醒,重新回到現實。
“我和野兒的母親相識在石爛大陸,那時候我就已經是這副樣子,我們算是老夫少妻。
那時候的她,年輕美麗,充滿活力和朝氣。
而我依靠自己的智慧和魅力,贏得了她的芳心。
慶幸的是,巨魔族都很長壽,而且沙界讓人看起來還算年輕,否則……
嗬嗬……”
說到這裡,沃爾頓好像又陷入了對往昔的追憶裡,不禁笑出了聲。
片刻後,他向冷狐靖做了個歉意的手勢,而後接著說道:
“我答應過她,會讓野兒開開心心的生活,不被家族的紛爭所擾。
這是我對她的承諾,也是我一直以來努力的方向。
但是,這一次的繼承者選拔,她卻非要讓野兒參與進來……
我知道她的想法,她希望野兒能有更好的前程,但我真的不想讓野兒卷入鬥爭之中。”
沃爾頓深深歎了口氣。
“唉,為了保護住我與她的愛情,我最終還是答應了她,但是呢,我也提出了我的要求。
那就是,野兒在這次選拔中遇到任何問題,或者出現什麼後果,她都要自行承擔。”
沃爾頓的眼神突然變得複雜起來,仿佛對自己之前的決定感到後悔,又對未來有些擔憂。
他端起茶杯,輕抿一口,感受著那股清香在舌尖彌漫開來。
放下茶杯後,他稍稍頓了一下,然後繼續說道:
“野兒在家族裡的地位並不高,支持者寥寥無幾,更彆提擁有自己的勢力了。
我雖然身為他的父親,但也隻能儘力安排一些護衛去保護他,算是儘了做父親的責任吧。”
他的聲音忽然變得有些低沉。
“其實,在繼承者大會召開之前出現這樣的狀況,都是預料之中的事情。
因為,保護自身安全本身就是試煉的一部分。
至於調查野兒被暗殺的事情,我實在不方便過多介入,畢竟,他現在還活著。
這是我為所有繼承者候選人定下的底線。”
說話間,沃爾頓的表情忽然嚴肅起來。
“不過,我也絕對不會任由這件事情不了了之,家族形象還是要維護的。
家主繼承者被暗殺這種事,說出去實在不太好聽,所以我給了三沙天的調查時間。
如果三沙天過後,仍然沒有調查出任何結果,那麼大會將照常進行,而野兒也將被踢出繼承者候選人的行列。”
“執法隊同意隻調查三沙天麼?”冷狐靖從旁插了一句。
“執法隊是野兒母親找來的,至於他們能不能調查出凶手,那就要看他們的業務水平啦,但三沙天的約定必須遵守。
這是我作為煉器世家家主所擁有的權力和責任。
到了約定的期限,如果好沒有找到凶手,我們家族將對外宣布,此次暗殺事件實際上是野兒母親自導自演的一出戲。
她這樣做的目的是想要打亂大會的進程,為野兒備戰繼承者大會爭取更多的時間。
而野兒母親也會因此,麵臨家族的懲罰。
畢竟,家醜不能外揚,她越線了。”沃爾頓的話語中帶著一絲無奈。
“家主,既然這樣,那為什麼還要如此大張旗鼓的進行排查呢?”冷狐靖好奇的問。
“執法隊已經介入調查,那麼這件事情就瞞不住了。
我們家族派出的護衛隻是做做樣子而已,總不能讓民眾說我這個家主不重視子女吧?
嗬嗬……”
沃爾頓輕笑兩聲,讓有些壓抑的氣氛,輕鬆幾分。
隻聽他不緊不慢的繼續說道:
“你的到來,給了我一個新的選擇,卻也給我出了一道難題。
或許,你能讓野兒和他的母親重新獲得一絲希望。
又或許,你會令他們麵臨更大的危險。”
“家主,你這是什麼意思?”冷狐靖不禁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