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火中藏有蠱蟲,大家務必小心,凡中蠱者全部剿滅,絕不能留!”杜隨大聲提醒。
天空瞬間暗淡,直覺中有一道無形傷害襲來,祝雲鏡並沒有主動閃躲,她口中念誦,召喚來更為強烈的火雨鋪天蓋地落下。
噗的一聲,劍光入體,在她身後黑暗中,一襲火紅色的鬥篷獵獵飄飛,幫她擋住了一記暗劍,正是祝雲鏡的貼身守護火隱。
喘息之間,數道傷害破空,俱被火隱以一副強悍肉身擋住,鮮血飆飛,化作血雨灑落大地,速度更快,當即射傷數人。
“逆賊以邪術傷人,罪不容誅!”
“諸君不必退縮,常日受宰輔大人恩惠,今日正是回報之時,當不遺餘力,誅殺那邪惡女子!“
“說的不錯,養兵千日,今日正是我等付出之時!”
一個個修士身影一躍升空,斬出一道道長虹。
祝雲鏡伸出一條靈動柔舌,舔了舔血色嘴唇,冷笑道:“今夜若不能儘展手段,如何能入宰輔大人法眼?”
手中一劍仿佛嗅到血腥的毒蛇,閃電出擊,看似毫發無傷掠過那些修士的身側,那些人頓時感到襲來的傷痛,宛若遭受烈火炙烤,疼痛愈發劇烈。
“萬物藏火,火中種靈,乃永恒之道,今日迷途知返,與我一起,向那無道昏君討還血債!”
一聲怒喝,烈焰蒸騰,但見幾個襲來的修士,眼瞳中俱搖曳起一道詭異火焰,身體頓時調轉方向,攻向己方陣營。
如此一幕,當真令許多目睹修士心生寒意。
同一時刻,身後的火隱已然替她擋住了近百次致命攻擊。
詭異的是,火隱屢遭重創,但那種強大恢複力當真聞所未聞,裂開的血肉,被洞穿的身體,在肉眼可見之中已然被修複如初。
然而,祝雲鏡的心中卻在滴血,要知道這宰輔大人這一番攻擊不知毀了她多少靈種!
“毀我多少,來日便拿回多少!”
她咬牙切齒,突然間雙眉倒豎,手中劍向前奮力一擊,身後一條斑斕火鳳已然在同一時刻,聚合到劍中,轟隆一聲,擊中了一道深邃的劍痕!
“嗯,這麼多年辛苦沒有白吃,豢養了幾多毒蟲,可惜,人力有時窮,祝雲鏡,本相身後有萬裡江山,你有什麼?”
遠空,宰輔大人身影一閃出現,揮手之間,便拂落一天火雨,儼然不費吹灰之力。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帝君如此,更遑論一個區區宰輔了,宰輔大人既想探探我的底色,便讓宰輔大人看一看!”
祝雲鏡廣袖揮動,就見整座蓬壺山上,大地之中,一粒粒星星之火宛若春苗生出,轉眼間已成燎原之勢。
她以陣法連通地底熔岩世界,早就將一座蓬壺山打造成一座火焰山。
原本龍澤方仗著人多勢眾包圍了鳳舞閣,轉眼間已然被重重火焰圍困,再看不見外界情形,不禁再度騷亂起來。
要知道這些人可都是大人宰輔培養了多年的生力軍,忠誠無二,一旦損失了,短期之內斷然無法再培養出來。
宰輔大人哼了一聲,微微頓足,已然將大地上的火勢鎮壓下去。
與此同時,祝雲鏡胸中一痛,嘴角頓時溢出了鮮血。
祝雲鏡瞳孔收縮,驚愕於這麼多年未見,這位素來藏拙的宰輔大人分明大有精進,他一定是在掂量,倘若他不顧一切全力一擊,自己能否擋住呢?
當下不禁略略後悔,後悔不該貿然走出鳳舞閣,然而自己卻不是沒有後手的。
她的目光微微望向一側,浮現莫名笑意。
便在此刻,一支鳴鏑呼嘯著從遠空射來,宰輔大人探手一抓,接過鳴鏑,展開一封密信,看了看,不免打量祝雲鏡一眼,微微色變,道:“佑王殿下的令旨當然要遵從,但,那桑北屢屢欺辱小女,這個仇不能不報!為今之計,讓那桑北出來,吃本相三劍,若他能夠擋過去,算他命大,本相既往不咎,否則……”話未儘,不言而喻。
祝雲鏡秀眉微蹙,卻不知道自己的侄兒在什麼時候得罪了這位宰輔大人的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