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就見一個個背劍修士策馬狂奔,不時向路人問詢,分明是在找他。
更多的修士從遠處奔馳而來,搜尋圈子越來越小,自己若再不做出調整,被擒是早晚的事。
當初,在測試之時如此表現,隻是不願意加入這樣一個規矩迂腐的宗門罷了。
他之所圖乃是整個初靖天,而不是一個兩個區區宗門。
向前的道路越走越窄,捷陽宗弟子的吆喝聲遠遠傳來,人數越來越多。
恐怕自己得到捷陽子傳承一事已然泄露,他們不可能放了自己,即便自己交出傳承,也一定會被押回宗門,輕則軟禁,重則廢除修為,或者更嚴重的,便是處決。
原本的鬥轉星移在這個世界還頗不適應,無法儘興施展,是故他即便竭力奔行,也快不過那些禦劍騎乘的捷陽宗弟子。
包圍圈越縮越小,青年很快被逼迫到一條狹窄的山路上,除了不斷向上攀登,已無彆的路可走。
“看到他了!”
“那可惡小子朝山上去了,抓住他,碧落子師叔重重有賞!”
“大家一起上,彆叫那小子跑了!”
眼見就要追上那個漏網之魚,這個時候,在這個小小的山頂,偏偏出現了一座小小的破廟,枯瘦青年僅僅快了一步,搶先逃入那座破廟中。
一眾捷陽宗弟子將破廟團團圍住,早有弟子飛馬去上報。
工夫不長,幾大殿主已然齊齊來到,他們吃了碧落子狠狠一頓數落,加上為追蹤那個區區飛升者好半天,心中氣不打一處來,隻想儘快抓住那人好好教訓一番。
“你去,叫他出來,跟我們回宗門!”鬆雲殿主命令一個弟子道。
那弟子如何會在意一個剛剛飛升的小小破虛境?
他大搖大擺走入廟門,未料身影突然跌飛出去,拋射出一道長長的血光。
這一幕頓時讓幾個殿主吃了一驚,以區區破虛境就能輕鬆擊傷一個淩星境之上的修士,莫非奇才?
被如此戲弄,他們心中的憤怒可想而知。
“你去吧,小心!”鬆雲殿主吩咐道。
那是他的親傳弟子,修為已然躋身淩星境後期,相信拿下那個飛升者不在話下。
親傳弟子顯得很是謹慎,他一步一步,穩穩踏入廟門。
便在此刻,親傳弟子的耳中仿佛聽到了萬重雷霆轟鳴,周邊天地在短短一刻化作一片血色,一聲怒吼仿佛傳自大地深處。
同一時刻,一道劍光詭異掠起,親傳弟子根本沒有做出反應,一身氣血逆流,一道血光自胸膛間迸發出去,身體說不得和前一個弟子一般,不受控製跌飛了出來。
鬆雲殿主看到這一幕,雙目圓睜,內心的憤怒已然爆棚,忖思這個區區飛升者何其狂妄,居然還敢負隅頑抗,不可饒恕。
他一步跨出,已然來到廟門之前,目光直視那個枯瘦青年,對方正端坐在廟內的空地上,身後是一座破舊的失修雕像,日光自上方一道缺口中射出,將那青年投影在雕像的龐大陰影之中。
鬆雲殿主略略審視左右,已然看破端倪,知道這青年已然在短短一刻,布置出一座陣圖,他憑借陣圖之力,於猝不及防間擊敗兩個弟子,這樣出色的陣法師更不容錯過了。
“是走出來,還是由老夫請你出來。”鬆雲殿主麵浮譏笑。
“這是我的道,我行我路,與他人無乾,無端乾涉,固非所願!”枯瘦青年不卑不亢道。
鬆雲殿主一時氣結,如何不明白,當初此人表現,隻是故意,大致是並沒有瞧上捷陽宗,隻是,今日這小子若不能歸順捷陽宗,隻能是一個結果。
“好得很,老夫便來試試你這一座陣圖!”
鬆雲殿主一步踏入廟中,未料腳底一道道蛛網狀的裂紋炸開,其中無儘劍芒爆發,一身氣血頓時趨向紊亂,便連心情也變得浮躁起來,頓時明白適才兩個弟子為何會落敗。
“巫?居然是巫道!難怪!”
一聲怒喝,踏月境修為釋放,大地之上頓時承受了一記無形威壓,塵埃四溢。
不遠處,青年禁不住噴出一口鮮血。
他幾乎在噴血的同時,隻手撐地,缺損的大地陣圖被快速補全,借助無為境的強大感知,人陣融合,目視前方。
鬆雲殿主向前再跨一步,竟憑借踏月境的巨大威勢將一座陣圖輕鬆踏碎。
反噬入體,枯瘦青年再度噴血。
他猶自隻手撐地,強行撐起又一座陣圖。
“好的很,老夫倒要看看你有多少血可以流!”
啪啪!
崩壞之音不絕於耳,鬆雲殿主步步緊逼,一身氣勢磅礴釋放。
“服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