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有一日,年老宗主不見了。
此後接連數月都沒有看到他的影子。
宗門剩下的十多個修士惶惶不可終日,周邊幾大宗門已然接連派人前來試探,施壓,最終著十多個修士又逃走了近半。
正在大多數人以為白鷺宗必亡的一刻,那個年老宗主終於回來了,還帶回一個七八歲的小孩。
奇怪的是,周邊各大蠢蠢欲動的勢力,看到宗主回歸,竟不約而同收回了吞並之心。
從回到宗門第一天開始,老宗主便和那個男孩同吃同住,一起做功課,一起清理宗門內的雜務。
男孩也在宗主的悉心教導下,開始了艱難的修行生涯。
說也奇怪,不管功法還是秘訣,亦或是身體力行的劍道,老宗主最多教他一遍,男孩就能準確領悟,學的像模像樣。
光陰似箭,轉眼間男孩已長大到了十五歲。
這一天,老宗主單獨將他叫到廂房內,神情嚴肅道:“白淩虛,你可知道明明我們宗門絕非周邊那些大宗門的對手,對方一口就能將我們吃的渣都不剩,隻是,他們為何遲遲不肯動手?”
白淩虛年齡雖小,心思卻極為聰穎,他很快給出了很多答案,結果老宗主隻是搖頭,但笑不語。
白淩虛無奈的承認自己猜不到了,眼巴巴看著師父,希望能夠得到答案。
“其實,原因很簡單,隻是因為一本不存在的白鷺真經!“
白淩虛瞪大眼睛,有些不可思議。
“我宗的開派祖師號稱白鷺,這位白鷺祖師天資卓越,十歲已然出宗遊曆,方圓千裡之內竟無對手,那時宗門如日中天,來投修士渾如過江之鯽!”
“可惜這位祖師飛升太早,也並沒有留下什麼傳承,他隻留下一句話,說,我宗門名喚白鷺,取無拘無束,蓬勃向上之意,所謂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一人如一苗,天地四季賜予相同,所求者在於因善自悟,發乎本心,感悟天道,如此而已!”
老宗主說著看了白淩虛一眼,歎息道:“祖師留下這句話,已然自行飛升,周邊宗門可是對他這句話嗤之以鼻,哪裡會相信?宗門秘傳,不足為外人道也,這祖師大為可笑,完全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因而,這些宗門自祖師飛升之後,無所不用其極,奸細,美色,重金,拉攏,希圖能夠得到祖師的傳承,可惜,大抵枉費心機,水中撈月!他們又哪裡知曉,祖師的話完全就是真的!不止他們不信,宗門內那些弟子也不信!他們裡裡外外,尋遍了一草一木,一磚一瓦,仍舊不可得!”
“幾代下來,修士們大多失意灰心離去,而周邊宗門之所以不敢圖窮匕見,還是因為冥冥中的祖師傳承,何況,數代以來,他們不斷蠶食我宗,做下無數惡行,心中有虧,擔心遭受果報,是故不敢將事情做絕!”
“隻是,這個局麵若然不能得到改變,頂多再有一代之後,我白鷺宗必亡!”白淩虛歎息搖頭道。
老宗主鄭重凝視白淩虛的眼睛,道:“所以,如何扭轉千年頹勢,光大宗門,在你身上!”
無形中仿佛有一座山驟然壓在肩頭,白淩虛神情凝重,即便他天資聰穎,也覺得這件事靠他個人,斷然不能達成,心中卻又不願掃師父的興,故而沉默。
老宗主愛憐的看了白淩虛一眼,自責道:“是師父無能,偏偏將你拉進這一場困局,隻是因為你的天分很高,師父隱隱覺得,自白鷺祖師之後,你已是我宗天分第一人!”
“師父,淩虛沒覺得自己有何特彆之處,隻想跟隨師父,安心修道。”
老宗主摸了摸白淩虛的腦袋道:“師父已沒有什麼能教給你的了,能教你的,隻有天意!“
白淩虛大大瞪著眼睛,他不明白師父話裡的含義,天意又是什麼?
老宗主又歎息道:“其實,白鷺祖師在飛升之前,還留下一句話!”
宗主的話再度引起了白淩虛的興趣,他明白宗主之所以今天才告訴他,其中必有關鍵。
“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