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如花!
冷月高掛,寒風把光禿禿的樹枝吹得呼呼直叫。
林子裡傳來一陣淩亂的腳步聲,兩個賊眉鼠眼的男人手提一個麻布袋,向這座破舊的院子走來。
“嘎嘎……”偶爾傳來幾聲烏鴉的鳴叫,給這個寒冷的夜裡添了幾份詭異。
“大哥,你說這什麼鬼天氣,昨天還陽光萬裡溫暖如春的,今天一下子就變天了。我真的快受不了了,咱們都幾天沒得手了,今天一天滴水未進,這可咋辦呀?”那個身材瘦小的男子忍不住向旁邊的大個子埋怨道。
“那有什麼辦法,要不然咱也不用窮到這個地步,跑到這個鬼地方刮財,真是晦氣!”大個子有些不耐煩的回道。
“希望這次能有點收獲,不然咱哥倆也得住進去了!”身材瘦小的男子細聲細氣的說道。
“呸呸,你這烏鴉嘴就不能說點好聽的?”大個子朝他吐了口碎沫,罵道“動作還不快點,要是讓人發現,那你就自己躺進棺材裡去吧。”
“哦……”瘦小男子應了聲,兩人便加快了步伐。
冷,好冷!阿花覺得自己是被凍醒的,她睜開疲憊的雙眼,但周圍黑漆漆一片,什麼也看不見。動了動手腳,卻發現動作受阻。剛要起身,頭砰的一聲撞到了上方的物體,疼得她齜牙咧嘴。
她伸出手,向四周胡亂的摸了摸,這才發現自己似乎是躺在一個狹小的木箱子裡頭。她使出力氣,想試著推動周身的木塊,可木塊卻絲毫未動,似乎似被釘子給釘緊了,這究竟是什麼地方?
“大哥,到了!”那瘦小的男子說道。
眼前是一座用土牆圍著有些荒廢的院子,院門上方掛著兩個白色的燈籠,門上的牌匾已被蛀蟲所噬,露出無數個密密麻麻的小孔,“義莊”兩個字依稀可辨。
大個子男上前,推開了那扇虛掩著的木門,走了進去。
一進門,就看見一座大瓦房,卻沒見著一扇窗戶,隻有一個破得不能再破的木門,舊的失去的顏色,看起來有些臟,牆已是破舊不堪,門前也掛著幾盞白色的燈籠。
“吱——”的一聲推開這扇破木門,寒風一下子吹進屋內,白色的紙錢滿天飛舞。
屋頂有一扇天窗,清輝的月光酒了進來,雖還是有些灰暗,但屋內的情景卻一覽無遺。
一口口黑棺整齊的排列在一起,下麵都用兩個木頭凳子支著,棺上都堆滿了白色的紙錢,空氣中彌漫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腐爛味。
“我們分開動手,要是能有幸找著一些陪葬品,明天就不用挨凍了。”大個子搓了搓雙手,哈了口氣,攤開手中的麻布袋,把工具拿了出來,準備撬棺。
阿花覺得自己就快要窒息了,這狹小的空間內沒有空氣,她感覺自己都快要無法呼吸了。難道,她這是在做夢,這隻是夢魘?
此時的她又冷又餓,越來越難受,外麵難道就沒有人在,沒有人過來打開這個箱子嗎?她真要死在這黑漆漆的地方嗎?不,她不能就這樣死去,一定會有辦法出去的!想到這裡,她使儘身上的力氣,拚命的敲打著身邊的木頭。
“咚咚咚——”
“大哥,你可有聽到什麼聲響沒?”瘦小男子好像聽到了什麼聲音,趕緊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對一邊的大個子男說道。
“噓!”大個子男作了個禁言的手勢,弓著身子,豎耳傾聽。
“咚咚咚——”聲音還在響,可他一時半會兒分辨不出聲音來自何處。
“大哥,不會是有鬼吧!”瘦小男子已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響嚇得腿腳發抖。
“淨胡說,這世上哪來的鬼怪?”大個子男狠狠瞪了一眼瘦小男子。“你聽,好像又沒聲音了。說不定是風吹著什麼發出的聲響,你彆自己嚇自己。”說完,推開了身前那一口棺材的棺蓋,提起腳下不知從哪找來的一盞燈籠,開始仔細翻著棺內屍體的衣物,試圖能找到點什麼。
第一口棺什麼也沒撈著,他又繼續撬開了第二口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