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岑令!
“那溫家?”盛予岑微眯起眼看向人道上那已經停下鞭子的人。
心裡那不祥的預感越來越濃。
“唉。”說起這個,那人就不自覺地歎氣。
這時旁邊一位手中拿著佩劍的青年插話道“溫家實力已經大不如前了,三年前蝕骨之森那次獸潮使得溫家靈士損失近半,再加上莫家雙傑之一溫家二少溫子辰也身死於那場獸潮之中,現在的溫家根本不是莫家的對手。”
先前說話的那人看著青年這副裝扮以及這番言論,知道眼前的青年也是一位靈士,不由打聽道“聽說導致這一切的是盛家大小姐?”
他記得當時莫家二少死的的時候鬨得那是滿城風雨的,那時各種各樣傳聞都有。
“據說是這樣。”那青年點點頭,當時這事鬨得極大,不僅是溫家,盛家、江家都損失慘重。
“那”
兩人這邊越說越深入,沒有注意到那邊盛予岑在青年說完那番話後便沒有再開口。
“走吧。”
盛予岑轉身,沒有再聽兩人的談話,接著就朝樓下走去。
影看著那好似沒有受到任何影響的人的背影好一會,才追上盛予岑的步伐“小姐。”
“嗯?”盛予岑的聲音聽不出任何異樣。
影抿了抿唇,到底是沒有說出什麼來,其實以他沉悶的性格,也說不出什麼安慰的話來。
“小姐,我們接下來去哪?”影平複之後低聲問道。
盛予岑“回盛家吧。”
影點點頭“好。”
隻是等看到人群中那一拐一拐艱難往前摞動的瘦小身影時,盛予岑腳步頓住,而後稍稍一轉,緩步跟了上去。
看著盛予岑始終和那人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影也跟著放慢腳步。
兩人一直跟著少年穿過人群走到一片林子中,那瘦弱的身形似乎終於支撐不住,最後其極為困難地用手撐著一棵樹坐下,而後大口地喘著氣。
“再不處理的話,那毒就要浸入骨髓了。”
到時候這條命就沒有了。
“誰?”一聽到聲音,少年警惕地朝聲源處看去,渾身頓時緊繃了起來。
在看到走來的不是莫家人,而是盛予岑和影時,少年鬆了一口氣,但是也沒有完全放鬆警惕。
眼看著兩人越靠越近,少年手撐著背靠著的樹意圖站起來,顫著聲音又問了一次“你們是誰?”
可是還沒等他完全站起來,就有一隻手落在了他的肩膀上,對方不過是輕輕一壓,他便好像是完全脫力一般,又坐了回去。
少年抬首看著彎腰看著他的盛予岑,對方的視線在他身上掃視著,少年眼中慢慢聚起狠意和一絲極力隱藏的害怕。
就在少年想要做些什麼的時候,眼前的人忽的直起身子,再接著,就有一隻蔥白的手伸到他視線中來,那手中還拿著一個琉璃罐。
少年抬起頭看著盛予岑,臉上流露出疑惑的神色。
盛予岑輕聲道“傷藥。”
剛剛她查看了一下少年身上的傷,新傷舊傷疊加,手臂的肌膚幾乎沒有一處是完好的。
而且每個傷口都帶有毒,再加上因為那鞭子打下來的時候施加了靈力的緣故,有很多毒都已經浸入皮膚,再不治療的話恐怕就有性命危險了。
少年似乎是聽到了什麼不敢置信的話,愣愣看著盛予岑好半晌都沒有動作,直到盛予岑手微微一晃示意他接著的時候,少年才試探地伸手接了過來。
看著手中晶瑩剔透的琉璃罐,少年一咬牙,打開瓶蓋往傷口上倒了一點,也不管真假,如果是假的,不過也隻是再忍受一次痛苦罷了。
而出乎少年意料的是,那透明狀的液體一觸到他的傷口,那種灼痛感就消失了。
“這可以清除傷口上覆著的毒。”
看著少年自覺地上藥,盛予岑留下一句話便和影轉身離開。
“為什麼?”少年對著兩人的背影問道。
為什麼救他?他遭受這樣的虐打已經很久了,看到的人從來都是冷眼旁觀,都不敢和莫家人作對。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給他送藥。
盛予岑腳步頓了一頓,但是並沒有停下,也沒有回答少年的問題。
為什麼?
因為這裡曾經一直受溫家庇護啊。
少年直到兩人走遠才收回目光,手中的琉璃瓶被緊緊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