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的,先生,絕對不可能的。”
崔言搖頭,很嚴謹地說道,
“先生,我可以抹除這段記憶,讓這段對話從未發生過...”
“先生,你已經要贏了,沒必要在這種時候節外生枝。”
“節外生枝?”
江白紅著眼,咬著牙說道,
“明知道這個世界有人在看我,我怎麼能確定,是不是有人要殺我?”
崔言沉默了片刻,誠懇說道,
“先生,無數人都想殺你,多一個少一個,真的無所謂的。”
起源城的人們想殺江白,淨土外的人想殺江白,就連淨土內的恐怕都有不少...
敵人這種東西,江白真的不缺。
退一步講...
“先生,你也沒那麼在乎自己的死活。”
不然的話,崔言也不會是如今這個局麵了。
崔言的話,江白已經聽不進去了。
眼下的江白,就像一個犯了強迫症的患者,祂認定了這個世界有人在盯著祂,會殺了祂...
崔言知道壞事了,當然,崔言也不在乎壞事這種事。
但崔言必須做點什麼。
淨土向來論跡不論心,看說服不了江白,崔言立刻從原地消失,來到舊日支柱。
撐起監牢的四根支柱裡,有兩根舊日支柱是空的。而崔言找上的,是任桀。
崔言言簡意賅,
“江白犯病了,我必須立刻出去一趟,不然的話我會死,江白也會死!”
祂沒有去找滅屠,因為崔言很清楚,滅屠不在乎江白的死活,也不在乎這座監牢是否存在。
滅屠存在的意義,就是親眼看見這座監牢坍塌。
所以祂找上了任桀,舊日支柱裡,隻有任桀會幫祂。
見任桀沒說話,崔言急聲道,
“我不帶碎片出去,我出去也是坐牢,外麵想吃我的人比這裡還多,我必須跑這一趟...”
任桀搖了搖頭,淡然說道,
“不必。”
這一次,輪到崔言震驚了,“為何?”
難道任桀能夠眼睜睜看著江白去死?
莫非崔言錯看了任桀?
任桀的答案很簡單,“老師不會因為這種事去死。”
崔言想錯了,任桀不是不在乎江白的死活,而是太相信江白的實力...
四個舊日支柱,一個犯病,一個冷酷無情,還有一個是犯病那個的迷弟...
崔言一時間被氣笑了,自己好不容易真的救江白一次,反倒四處碰壁?
一旁默默看著的鬼天帝,小聲提醒著,
“有病找醫生啊...”
崔言愣了一下,你彆說,你還真彆說!
鬼天帝說的...有道理啊!
有病就要找醫生,而舊日支柱裡,不就有一個醫生嗎?
彆管這醫生是看病的還是治病的,先找醫生總沒錯!
“好!”
崔言一手探出,抓住鬼天帝,頃刻...轉移到另一根支柱上。
任桀做不到的事,崔言可以做到。
原因很簡單。
沒有這座舊日監牢,沒有江白的鎮壓,祂依舊是世間最恐怖的存在。
巔峰時,祂需要九位災主換命才能殺死,哪怕在低穀,祂也能展現出超出舊日支柱的實力。
如果舊日支柱就能解決崔言,那就不用拖到第九次神秘潮汐了!
站在空蕩蕩的支柱上,鬼天帝還沒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
祂身旁,崔言朗聲說道,
“淨土鬼天帝挑戰第四支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