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傾城!
“好了好了,彆鬨了,我們去看看你的祖父、父親和叔父吧。讓他們看看你,這一年個頭又長了不少啊。”
“好的,祖母,我們走吧。”衛傾城挽著衛老夫人的胳膊往外走去。
衛牧在外迎了過來。這十年衛牧一直待在將軍府,成為了將軍府的管家,衛傾城的武學總教練。衛老夫人把他像親兒子一樣看待,衛傾城也像親叔叔一樣敬愛他。
三人一起走向祠堂。
府中的護衛侍立在祠堂兩旁,站得筆挺。這些都是當初一起護送衛無狄返京的軍中的戰士。這幾年雖然一直待在將軍府中,但身上仍保持著軍人的風範。與彆家府中的侍衛一眼望去就有所不同。身姿格外的挺拔,目光格外的堅定。
衛傾城與祖母進入祠堂,看向正中祖父與父親的牌位。
衛傾城的記憶中其實記不清祖父和父親的模樣,那時的她實在太小了。可是在她心裡。祖父與父親是這世間最偉岸的男子。雖然已經不在了,但仍舊沒有一人能與他們比肩。
每每在碰到困難的時候,傾城總會一人來到這裡,向祖父與父親傾訴。而每一次隻要在這裡待上半個時辰,傾城就會覺得自己充滿了力量,什麼事兒都難不倒她了。
祖母遞過來一炷香“孩子給你的祖父、父親和叔父上炷香吧。這十年雖然他們在那邊,我們在這裡,但祖母覺得他們一直就在我們身邊。”
衛傾城接過祖母手裡的香,虔誠地拜了三拜,然後把香插在了香爐裡,複又跪下拜了三拜。
還記得十年前,她還隻有那麼一點點,個頭小的連插香都插不著,拚命的踮著腳尖。可現在她已經比祖母都高了小半個頭。
十年了,她長大了,祖母卻老了。頭上的白發已經掩蓋不住了。衛傾城輕輕地扶著祖母站了起來。
衛老夫人輕輕地拍了拍衛傾城的手“孩子你先去吧,祖母在這邊再待一會兒。”
“不,祖母,我陪您。我們一家人一起呆會兒。”衛傾城輕輕地把頭靠在了祖母的肩上。
“好,好,一起,一起。”
“祖母,您再給我講講父親的故事吧。我三歲那年他是怎麼抱我,怎麼逗我的,我都記不清了呢。”
“你的父親啊,是我的驕傲啊。從小他就沒讓我操心過,肯吃苦,愛學習,學什麼精什麼,是你叔父心中的榜樣。
像你這麼大的時候,他已經跟著你祖父在邊關磨練了。衛無狄之名已在青國傳遍,被認為是對青國最有威脅的將領。
二十歲那年與你母親成了親,不久後你母親發現有了你,可你父親卻又去了邊關,直至你出生,你母親去世,他都沒能趕回。我想這是他一生的憾事,他跟你母親多恩愛呀,雖然相處時間並不長,可你父親看你母親的眼神是那麼的溫柔,任誰都看的出來你父親對你母親充滿了愛意。
你三歲那年,你父親回家住過十來天。天天帶著你轉來轉去,有時讓你坐在肩頭,有時把你背在背上,有時摟你在他懷中……而你也是,睜開眼睛找爹爹,閉上眼睛還拉著爹爹的衣袖。
短短的十來天,家裡充滿了你們父女倆的笑聲……隻可惜這樣的日子太短了,短的你都沒能記住他。”衛老夫人不知不覺紅了眼眶,側過臉去悄悄地擦試。
“好了好了,祖母,我又讓您傷心了。其實我都記得的,父親高大英俊,是我見過最偉岸最帥的男子。他的肩膀特彆結實,他的後背特彆寬厚,他的懷抱特彆溫暖。他的手那麼大,他一步跨那麼遠,他的笑驚飛滿院的鳥兒……”衛傾城一邊說,一邊誇張地做著動作。
祖母,我都記得的。
衛傾城真的記得,雖然記不清父親長什麼樣兒了,但與父親相處的點點滴滴,一直都記得,還常常在夢中出現。她已記不清哪些是真,哪些是虛,但父親一直在自己心裡,那麼真實的存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