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經過這裡,”男孩含糊地解釋,“凱倫說檢測到有兩個搶劫犯正在沿四十三街作案,我就想來看看。”
“哦,那你去忙吧。”
“……”彼得糾結地看著前麵兩個摔得七葷八素的搶劫犯,“你不會殺了他們吧。”
他也沒覺得這個姑娘從車裡抽出一把groza很不可思議,但看她的神情總覺得會發生什麼糟糕的事。
“好吧,”蘇茜把槍丟進車裡,“你應該讓你的ai查一查這兩個人渣都做過什麼,看看他們有沒有在小巷裡強|奸過無辜的女孩,或者身上藏了多少準備賣給青少年的毒品。”
彼得沉默了一下,他根本不需要再次查找,凱倫之前掃描到兩個罪犯的麵部信息,就已經列出了他們有記錄的犯罪曆史。
“……可是,你怎麼知道的?”男孩有些糾結地問了一句,怕對方誤會立刻補充道“我是說,你認識他們嗎?不,你怎麼知道他們除了搶劫還乾過彆的?”
“因為,”黑發少女抱起手臂靠在車門上,“在這片地方,除非是剛出來混的新手,否則隻要是罪犯,基本上該做的都做過,我不是那種以讓每個公民能安心走夜路為目標的偉大人物,我甚至不是你們國家的人,我隻是覺得有些人死一個少一個。”
從某種角度上講,她說得也有道理。
“……可是我不能看著你殺了他們,抱歉,我知道你的意思,”彼得抬起頭,“我會把他們帶去警局,我隻是覺得應該讓法律製裁他們。”
“是啊,我知道,所以隨便你吧,”蘇茜的轉身拉開車門,“你不用道歉,他們可能會進監獄可能會被放出來,但這都不值得讓我們打一架。”
男孩看著她重新發動那輛漂亮的跑車,忽然低聲問了一句,“你殺過人嗎?”
說完他就覺得這個問題有點多餘。
少女伸出一條手臂搭在車窗上,“多到我自己都數不過來了。”
彼得心情複雜地望著奧迪絕塵而去,轉身去收拾兩個搶劫犯。
蘇茜的心態就沒有小蜘蛛那麼難受了,她覺得自己可能已經過了那個階段,現在她很少會有心理壓力,或者去思考每件事到底對不對。
……真的無所謂了。
她在最後一個路口掏出手機給顧客打電話,“……你好?我大概還有半分鐘到你的樓下,你需要我幫忙送上去的話,可以給我門牌號。”
一條街之外燈光昏暗的小巷裡,塗裝漆黑的貨車停在光線無法企及的陰影中,後備廂裡黑屏的手機忽然亮了起來,正在低頭組裝槍的男人直起身。
他接通了電話,聽見那個女孩帶點口音的英語。
……那家店的老板好像確實是個外國人。
他不怎麼在意地想著,“停在路邊,我會過去。”
車聲已經由遠及近,引擎隨之轟動,排氣管的噪音如同雷鳴,狂野的跑車宛若白色閃電呼嘯而來,拉出一道銷魂的幻影。
蘇茜其實不願每天都開著透視,去看身邊每個人的名字,看他們都在房間裡做什麼,好像她多麼喜歡侵犯隱私一樣。
所以她沒保持透視,又不太確定顧客給出的位置,來不及減速才發現好像開過了,幸好這裡沒什麼車,在路上隨便就能調轉方向。
公寓樓之間的小路裡浮現出一道人影,男人深邃英俊的臉廓隱沒在暗影中,眼神冷靜又堅毅,瞳孔深處的痛苦和災難被烈焰吞噬。
他站在黯淡的月色裡,防彈衣上噴漆的白色骷髏猙獰又瘋狂,無端讓人聯想到屍身的鮮血和骸骨的灰燼,像是地獄或者死亡的化身。
蘇茜差點把方向盤拽下來。
等她回神的時候,一輛開著大燈的卡車迎麵而來。
弗蘭克這才想起自己還是懲罰者的標配裝扮,即使有些人記不住他的長相,卻不會忘記這個白色骷髏頭象征著什麼。
讓犯罪分子聞風喪膽的反英雄,他無視法律裁決生死,會殺儘一切有罪之人。
除了那些該死的混蛋之外,超級英雄們因為理念衝突而厭惡他,好人則會畏懼這種冷血殘酷的手段。
但是他絕對沒想到眼下這種情況。
那個年輕的黑發女孩驟然失神,為了躲過那輛來不及刹車的卡車,她猛轉方向盤,奧迪以一個扭曲的角度勉強橫穿街道。
下一秒,那輛頗為昂貴的跑車像是忽然踩到了肥皂一樣,在平整的瀝青路麵上莫名其妙地打了個滑。
奧迪緩慢地騰飛到空中,如同慢鏡頭般一幀一幀向前挪動,直到撞上了前方堅硬的水泥牆壁。
垃圾箱裡的野貓受到驚嚇紛紛跳上牆頭,不解地望著下麵,而駕駛座上的人直接掉了出來,打了幾個滾保持著跪趴的姿勢,雙手撐住地麵爬了兩步。
兩人之間還有段距離,少女揚起了聲音,“抱歉,先生……可以請你過來一下嗎。”
弗蘭克·卡斯特曾是海軍陸戰隊的精英,被神盾局長尼克·弗瑞評價為十級特工,戰鬥力是人類可以達到的最高極限水平,他跌宕起伏的一生中曆儘了各種大場麵,卻從沒碰到這種事。
這個開著跑車來送貨的姑娘,此時半跪在地上,全身上下沒有連道擦傷都沒有,聲音中氣十足,卻隻能保持這個姿態,好像站都站不起來。
還有剛才突如其來的組隊邀請,和視野裡帶有名字的血條以及圓形數字圖標,他也見過各種奇葩超能力,卻沒有哪個能比這一幕更詭異。
弗蘭克不知道這家夥在搞什麼花樣,他邁開腿走了過去。
黑發少女深吸了一口氣,像是下了什麼決心一樣,“你能不能……再靠近一點。”
他也不怕這是個陷阱對方突然襲擊,女孩穿著很常見的夏裝,單薄的布料根本藏不住武器,這個姿勢還恰好露出腰後的伯萊|塔92f。
男人稍微湊近半蹲下來,“?”
“你對我伸出手,”蘇茜發誓這是她重生以來最尷尬的時刻了,好在剛才急中生智發了一個組隊邀請,否則現在可能已經完蛋了,“默念複活。”
弗蘭克“……”
他為什麼還沒有起身離去,丟下這個腦袋不正常的瘋子。
時間一點一點地在沉默中流逝。
“好吧,”少女很平靜地說,“我要死了。”
弗蘭克覺得這一定是自己做過最蠢的事了。
他麵無表情地攥住女孩的肩膀,在心裡無聲地讀出了一個單詞。
revive
大概過了十秒鐘。
“……謝謝!”蘇茜站起身來,心裡充滿尷尬和後悔,“我沒事了。”
她已經不想去看懲罰者打量智障的眼神,轉身奔向自己車頭撞壞的奧迪,在中控台的儲物格裡一陣翻找。
少女打開一瓶能量飲料噸噸噸噸迅速喝完,扔掉空掉的易拉罐,又擰開一個塑料藥瓶。
她將裡麵的膠囊全都倒進了嘴裡,連水都沒喝居然就這麼咽了下去。
弗蘭克“……”
他看清了瓶子上的單詞,腦子裡隻剩下一個問題。
這小孩到底有多疼才需要吃一整瓶止痛藥?
作者有話要說牆裂安利一發懲罰者,有電影有電視劇,電視劇是夜魔俠第二季出場,然後再接懲罰者第一季。
給不玩遊戲的寶寶解釋一下複活的問題。
遊戲裡組隊狀態的玩家沒血一般不會立刻死,會保持一個下跪狀態,隊友能空手把人救起來,不過救起來以後隻有一點血需要打藥。
能量飲料和止痛藥都是補血的藥,不過止痛藥也是一吃一瓶而且不帶喝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