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童心宇宙的漣漪漸次平複,劉鎮東發現自己立於無垠的虛空。腳下並非星辰,而是由漂浮的玉簡與卷軸組成的海洋。每一片竹簡都烙印著古老的符文,每一卷帛書都流淌著歲月的流光。這便是傳說中的「太虛經海」——蘊藏萬界修行本源之地。
「此地…竟是如此。」玉瑤仙子輕撫身旁一卷自動展開的經卷,琴弦未動,卻有清音自生。經卷上浮現的文字並非靜止,而是隨著她的呼吸微微起伏,仿佛擁有生命。
劍無痕的劍氣在此地變得異常溫順,如遊魚般在經卷間穿梭。他伸手觸碰一道劍訣玉簡,那玉簡竟化作一柄小劍,在他掌心輕顫,傳遞著跨越紀元的劍意。
經海異動
平靜的經海突然掀起波瀾。無數經卷自主飛起,在空中交織成巨大的陣法。陣法中心,浮現一道虛幻的身影——正是此前消散的守碑人殘念。
「經海有靈,擇主而侍。」守碑人聲音空靈,「然則,經海亦有心魔。諸位小心,莫被『知見障』所困。」
話音未落,四周經卷驟然變色。溫和的文字變得銳利如刀,原本啟迪智慧的經義,此刻卻化作質疑道心的利刃,直指眾人修行路上的每一處疑慮與薄弱。
心魔試煉
劉鎮東麵前,浮現出《混沌霸天訣》的原始玉簡。但玉簡上的文字扭曲變形,不斷質問:
「汝之道,何以稱霸天?不過是拾人牙慧!」
「後世子孫,皆困於汝劃下之牢籠!」
玉瑤仙子被無數音律古籍包圍,那些古老的樂譜發出刺耳的雜音:
「宮商角徵羽,五音縛天地!」
「汝之琴心,不過是先賢餘響!」
最令人心驚的是,劍無塵麵對的是劍道本源經卷的詰難:
「劍即殺伐,何談守護?」
「仁劍?偽善耳!」
破障見真
阿土卻如常拿出掃帚,開始清掃漂浮的經卷。他的動作依舊樸素,每一次揮動,都讓狂暴的經卷稍稍平靜。掃帚劃過之處,經卷上的戾氣如塵埃般被拂去,重新顯露出溫潤的光澤。
「掃地掃地,掃心地。」阿土憨厚一笑,「經卷本是死物,心淨則經淨。」
受此啟發,劉鎮東不再對抗詰問,而是靜心感受《混沌霸天訣》玉簡中傳遞的本源之意——那並非霸道,而是混沌初開時,包容萬物、承載一切的生機。他指尖輕觸玉簡,輕聲道:
「後學末進,非為超越,隻為傳承。道無止境,願續薪火。」
玉簡聞言,驟然光華大放,化作一道暖流,彙入他的混沌劍心。
玉瑤仙子閉上雙眼,不再聽那刺耳雜音,而是回憶初學琴時,師父教導的「音為心之聲」。她信手撥動虛空,彈奏的並非任何傳世名曲,而是山間清風、澗中流水的自然之音。音律古籍在自然的韻律中漸漸平息,化作點點星光,融入她的九霄環佩琴。
經海核心
心魔既去,經海深處顯現一座古樸的石台。石台上僅放置三件物品:一盞青燈,燈焰如豆;一柄木劍,紋理天然;一張素琴,無弦自鳴。
守碑人殘念再次浮現,神色肅穆:
「此乃經海核心——『本心三問』。青燈映道心,木劍試根基,素琴測性情。通過考驗,可見太虛之秘。」
劉鎮東率先走向青燈。燈焰搖曳,映照出他的道心之影。那影子並非完美無瑕,有猶豫,有迷茫,亦有對弟子的溫情與對大道的不懈追求。燈焰驟然明亮,朗聲道:
「道心非玉,有瑕乃真。過關!」
玉瑤仙子輕撫素琴,琴身無弦,她卻以心神為指,奏出此生所感——有修行之艱,有護世之願,亦有對劉鎮東那份隱而不發的情愫。琴音清澈,無弦自鳴,發出清越之聲:
「性情通透,不欺本心。過關!」
劍無痕手握木劍,此劍無鋒,他卻感到重於千鈞。他未施展任何精妙劍招,隻是演練基礎劍式,每一式都凝聚著千年不改的赤誠。木劍輕顫,發出共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