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童遞來的請柬在劉鎮東掌心化作青煙,煙中浮現「有教無類」四字。眾人眼前一花,已置身於一座青瓦白牆的學堂前。簷下懸著木匾,上書「混沌」二字,墨跡未乾,似有人剛添新筆。
「學生恭迎先生。」小道童笑嘻嘻作揖,露出缺了門牙的豁口。他手腕係著九色絲線,每根線頭都飄向不同時空——正是前九個紀元的道統印記。
學堂異象
學堂內景象令人稱奇:
講台是半截建木,年輪中流轉著九個紀元的興衰
學生蒲團由星雲凝成,坐上去能感應諸天大道
最奇的是硯台,墨汁自主演化劍招琴譜,仿佛有生命在思考
玉瑤仙子指尖觸到一張焦尾琴,琴弦竟由因果線編織。輕撥之下,音律中浮現曆代音修授業的場景。她突然明悟:「這學堂…是活的。」
劍無痕的木劍自主出鞘,在沙盤上劃出基礎劍式。劍痕過處,沙粒重組成小人,一招一式地演練。有個沙人使到半招突然卡住,撓頭看向劍無痕,似在求教。
道爭再現
祥和氣氛被一聲冷哼打破。學堂角落陰影凝聚,化作黑袍修士。他麵前攤開的不是經卷,而是煉魂幡。
「混沌學堂?」黑袍修士冷笑,「不過是太初老兒搞的溫情把戲。」
幡中衝出九道怨魂,正是前紀元被道孽吞噬的修行者。他們已成道奴,眼中隻剩暴戾。怨魂撲向學生蒲團,要汙染這些新生道種。
劉鎮東劍氣方動,小道童卻搶先躍起。孩童掌心托著塊飴糖,糖塊遇怨魂竟化開成金網,將怨魂溫柔包裹。金網中傳來啜泣聲——怨魂眼中重現清明。
「先生教過,」小道童舔著手指,「糖能化苦。」
九紀同堂
黑袍修士暴怒現出真身,竟是道孽殘留的惡念。他引爆煉魂幡,要拉整個學堂陪葬。千鈞一發時,學堂梁柱浮現九紀先賢虛影:
洪荒巨人以脊梁撐住將傾的屋頂,百族修士結陣護住學生,連魔尊都揮袖掃開爆炸餘波。最令人動容的是,第九紀的玉瑤前世身撫琴鎮魂,琴音讓狂暴的怨魂安睡。
「原來…」劉鎮東混沌劍心共鳴,「學堂本就是九紀英靈所化。」
惡念在先賢注視下如雪消融,但消散前獰笑:「道孽已在萬界播下完美之種…」
教學相長
危機過後,真正的教學才開始。劉鎮東發現自己的劍氣在學堂變得溫順,仿佛回到初學劍時。他教孩童基礎劍式,孩童們卻創出他從未見過的變招——有個總角娃娃倒持木劍當掃帚使,劃出的軌跡竟暗合天道。
玉瑤仙子授琴時,有個聾兒聽不見音律,卻通過琴弦震動悟出「觸音之道」。他拍手打出的節奏,讓建木講台萌發新芽。
最神奇的是阿土。他被安排掃院子,掃帚過處,落葉自主拚成先天八卦。小道童們追著落葉跑,不知不覺踏出修煉步法。
道在尋常
月末考核日,學生們展示的「功課」令人驚歎:
廚童用菜刀切出劍陣,蘿卜片成了陣眼
繡娘以針線繡出星圖,針腳暗藏遁法
連牧童的趕牛鞭都揮出音攻妙法,牛鈴聲能安神定魂
劉鎮東望著這群「不務正業」的學生,混沌劍心豁然開朗。他折下建木枝為筆,在虛空寫下新的《混沌霸天訣》總綱:
「道在炊煙,法在耕織。」
字成時,學堂九鐘齊鳴。鐘聲傳遍諸天,那些被道孽種下「完美之種」的修士,眼中漸漸恢複人間煙火氣。
新的危機
就在學子們歡慶時,學堂地底突然傳來鑿擊聲。小道童臉色驟變:「壞了!舊日囚牢的『規矩之魔』要出來了!」
原來學堂之下,鎮壓著前紀元因追求絕對秩序而墮入魔道的修士。他們感應到學堂的「雜亂無章」,正欲破封而出重定「完美秩序」。
最先裂開的地縫中,伸出隻握戒尺的手。尺上刻著「萬法歸一」,所指之處,學生們的創意功法開始僵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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