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萬物歸真時,九重天闕突然凝固。所有差異開始逆向融合:
劍招與琴譜變成一樣的符號,丹藥與掃帚化作相同的光點,連修士的麵容都開始模糊趨同。
"不好!"守拙老人大驚,"這是"歸一劫"!"
原來當差異達到極致時,會觸發天道自帶的"歸真"程序。這個程序要將萬物回歸最原始的"一",消除所有差異性。
最可怕的是,劉鎮東的混沌劍心開始坍縮,要變回《混沌霸天訣》最原始的狀態——那種唯我獨尊的霸道功法。
"師父..."玉瑤仙子琴音顫抖,"我們要求同存異,不是化異為同!"
破劫之光
危急時刻,阿土的掃帚突然斷裂。斷口處不是木質,而是璀璨的星河。少年將掃帚往地上一插,掃帚竟生根發芽,長成貫通九重天的建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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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木的每片葉子都不同:有的如劍,有的如琴,有的如藥草,有的如掃帚。這些不同的葉子共同進行光合作用,反而讓建木比任何單一物種都茁壯。
受此啟發,劉鎮東主動破碎混沌劍心。劍心碎片化作萬道流光,每道流光都是一種獨特的劍意:有的剛猛,有的陰柔,有的質樸,有的精巧。
這些各不相同的劍意非但沒有衝突,反而在虛空交織成網。網上每個節點都是一個獨特的"我",整張網卻構成了更完整的"我們"。
"歸真不是化一,"守拙老人淚流滿麵,"是萬心同心而不失本心!"
大道終成
當萬殊真正歸真時,九重天闕化作一卷無字天書。書頁空白,卻映照出每個修士的本心。修士們可在上麵寫下自己的道,而不同道統的字跡不會互相覆蓋,反而會交織成新的篇章。
劉鎮東指書第一行:
"道在劍尖,亦在琴弦,更在掃帚尖。"
字成時,天書飛向無儘星空。書頁過處,枯萎的星辰重煥生機,但每顆星辰都保持著自己獨特的運行軌跡。
"原來如此。"玉瑤仙子輕笑,"真正的混沌,是讓每顆星都發光,而不是讓所有星變成同一顆。"
薪火相傳
就在眾生感悟時,天書最後一頁突然浮現血字:
"然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爾等可知...芻狗亦有魂?"
字跡未乾,萬殊宮地基突然裂開。裂縫中升起九盞青銅燈,每盞燈焰都映照出一個被遺忘的文明:
有以編織為道的蛛人族,他們的網可網住流光;有以雕刻為生的石靈族,他們的刻痕能記錄時光;最神秘的是影族,他們以影子為墨,書寫無聲的史詩。
"這些...都是被"正統"排斥的異道。"守拙老人聲音顫抖。
新道初鳴
影族長老從燈焰中走出,他的影子在宮牆上舞動,演出一場無聲的戲劇。劇中展現的是各道統被排斥的曆史:劍修曾視音修為靡靡之音,音修曾嘲丹修為煙火俗物。
但戲劇結尾,所有影子交融成一幅太極圖。圖中沒有主次,隻有互補。
受此感召,學子們開始學習異道:劍修學編織,音修學雕刻,丹修學影戲。他們發現,這些"不務正業"的學習,反而讓本門功法突破瓶頸。
宮闕新生
萬殊宮在異道融入後再度蛻變。宮牆出現蛛網紋路,這些紋路竟是天然的防禦陣;梁柱刻滿石靈族的浮雕,每幅畫都是一個失傳的功法;最妙的是,當陽光照射宮殿時,影子會自動組成修煉圖譜。
"萬道歸宗,"劉鎮東望著煥然一新的宮殿,"宗在包容。"
但就在他話音落下時,所有影子突然凝固。影族長老發出警告:
"小心!歸一劫並未結束,它化作了...人心中的傲慢!"
隻見那些剛學會異道的修士,開始鄙夷原來的"正統"。新的門戶之見正在形成,而且比以往更加隱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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