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裱畫師的鎮紙即將壓碎畫心時,劉鎮東的劍氣突然化作一滴"活墨"。這滴墨不落畫紙,反而逆流而上,滲入鎮紙的木質紋理之中。
"畫若有心,何須框裱?"活墨在鎮紙中遊走,所過之處,紫檀木紋竟化作流動的山水。
破裱之法
裱畫師震驚地發現,祂的裝裱工具正在叛變:
天杆上的蟠龍紋活了過來,掙脫木杆遊入畫境;地杆的雲水刻痕化作真實溪流;連金絲驚燕都變回真燕,銜走裱糊飛向遠方。更可怕的是,裱畫師自己的衣袖上,墨跡正在蔓延——劉鎮東的活墨已滲入祂的道袍。
"你...在裝裱我?"裱畫師試圖撕掉道袍,但墨跡已與祂的神魂交融。
趁此機會,玉瑤仙子彈奏《解膠曲》,琴音如春風化凍,裱糊紛紛龜裂。劍無痕的木劍點向裂縫,裂縫中長出翠竹,竹枝撐破裱框。阿土的掃帚蘸取融化的裱糊,在虛空劃出新的畫軸。
畫境增生
掙脫裝裱的畫卷開始瘋狂生長:
劍意墨龍不再滿足於遊走畫中,龍尾掃過之處,虛空綻開新畫境;琴音溪流衝破邊界,流水漫溢處生出音律湖泊;最神奇的是情緣桃花,花瓣飄落時,每個花瓣都映出一方小世界。
"畫境生畫境,"守拙老人拂塵化作萬千塵絲,每根塵絲都牽引著一個新生畫境,"如樹生枝,枝又生葉。"
星算少女的算珠飛散,每顆算珠都變成畫境星辰,在虛空排列成導航星圖。梅修與竹音師相視一笑,兩人的情愫交織成彩虹橋,連接起不同畫境。
畫靈爭鋒
然而畫境增生帶來新的紛爭:
劍意畫境的墨龍想要統領所有畫境,琴音畫境的仙鶴主張以柔克剛,丹青畫境的靈山試圖鎮壓四方。最麻煩的是,每個畫境都生出"畫靈",這些畫靈為爭奪主導權開始爭鬥。
"需要畫境共主。"一個古老的聲音從畫境深處傳來。
眾畫靈推舉劉鎮東為"畫聖",但他卻將畫聖冠冕化作調色盤:
"畫境如色彩,何必分主次?"
他在調色盤上調和各畫境特質——劍意的剛猛調入琴音的柔和,丹青的沉靜融入情緣的鮮活。調出的新色彩,讓所有畫靈沉醉。
墨海危機
當畫境和諧共處時,所有墨水突然開始流向同一方向。虛空儘頭出現"墨海",正在吞噬各畫境的特色墨色。
更可怕的是,墨海中有"墨魘"作祟。這些由負麵情緒凝聚的怪物,專門汙染純淨畫意:將劍意的剛正染成暴戾,把琴音的清澈攪成渾濁,最惡毒的是讓情緣墨色發黴變質。
"墨海需要堤壩。"守拙老人試圖築堤,但堤壩反被墨海同化。
關鍵時刻,阿土將掃帚投入墨海。平凡的竹掃帚竟成了"定海帚",帚須分散處,墨海分裂成萬千溪流。這些溪流反哺畫境,讓各畫境獲得墨海的力量卻不失本色。
點睛之人
墨海平息後,萬界畫境達到新平衡。但劉鎮東發現,所有畫境都缺少"畫龍點睛"的那一筆。
他遊走各畫境,不是去教導,而是去學習:
在劍意畫境,他向墨龍請教遨遊之道;在琴音畫境,他向仙鶴學習起舞之姿;在情緣畫境,他向桃花請教綻放之理。最後,他坐在畫境交彙處,將所學融會貫通。
"點睛之筆,"他以指為筆,在虛空點下,"在觀畫之人。"
這一點落下,所有畫境突然"活"了——不是畫靈之活,而是與觀畫者共鳴之活。每個欣賞畫境的人,都能在畫中看見自己的道。
畫外之觀
就在畫境與觀者共鳴時,虛空突然睜開無數眼睛。這些"觀畫天眼"正在審視萬界畫境,眼神中帶著評判與算計。
"畫技稚嫩。構圖平庸。意境淺薄。"天眼們的評價化作冰雹,砸向畫境。
最可怕的是,天眼開始"修改"畫境:將寫意山水改成工筆,把潑墨豪情修成細描,連情緣的朦朧美都被改成清晰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