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混沌海的邊緣開始虛化時,劉鎮東的道心突然陷入前所未有的空寂。那不是虛無,也不是混沌,而是一種連"道"的概念都不存在的絕對本源狀態。海水退去後露出的深淵,散發著比太初更古老的氣息。
"這就是父親從未提及的領域..."璿璣仙子星紗上的光芒在深淵前黯然失色,她的巡查令印第一次失去所有感應。
深淵中沒有水流,沒有光影,甚至沒有時空的概念。淩雲子的仙劍在淵前自主歸鞘,妙音仙子的琴弦停止振動,連梅修與竹音師的情緣感應都陷入停滯。
失道之境
當眾人嘗試探查深淵時,發生了令人心悸的變化:
淩雲子驚覺千年劍道修為正在消散,不是被剝奪,而是如同從未存在過一般自然消融。他努力回憶劍招要領,卻發現連最基礎的握劍姿勢都變得陌生。
妙音仙子更恐懼地發現,她對音律的認知在迅速退化。宮商角徵羽的音階記憶如沙塔崩塌,最終連聲音是什麼都開始模糊。
最可怕的是劉鎮東的太極道心。陰陽魚不再旋轉,而是漸漸淡化,仿佛天地未分時的狀態正在抹去後天修行的所有痕跡。
"此淵在消除"道"的印記。"守拙老人癱坐在地,他的推演之術第一次給出"無解"的卦象。
溯本歸源
危急時刻,璿璣仙子做出一件大膽嘗試。她將星紗投入深淵,紗衣在墜落過程中逐漸褪去所有神通,變回最原始的蠶絲。
"既然無道,何不回歸本真?"
受此啟發,劉鎮東散儘太極道心,讓修為退轉到最初在青雲門掃地時的質樸狀態。意外的是,這種狀態下,他反而在深淵中感受到一絲奇特的共鳴。
玉瑤仙子折斷琴弦,以最原始的擊節方式叩問深淵。梅修夫婦放棄所有情修功法,回歸初遇時最純粹的心動。
淵底真容
當眾人褪儘修為後,深淵突然顯現真容。那裡沒有毀滅,沒有創造,隻有最本源的"存在之基"。淵底漂浮著太初道尊年輕時刻下的碑文:
"餘創世後方知,道外有道。此淵乃萬道之源,亦為萬道之終。"
更令人震驚的是,碑文旁懸浮著無數個"太初道尊"的身影。每個身影都代表著一種創世可能:有專注劍道的宇宙,有純音律構成的世界,更有唯情緣維係的存在。
"原來父親...曾嘗試過所有可能。"璿璣仙子淚流滿麵。
擇道之難
深淵開始逼迫眾人做出選擇:
淩雲子麵前浮現萬種劍道終極,每種都通往不同未來;妙音仙子耳邊響起億種音律儘頭,每曲都譜寫彆樣乾坤;最艱難的是劉鎮東,他看見自己若選擇不同道路,將與玉瑤仙子走向截然不同的結局。
"每個選擇都會創造新宇宙,但也會讓舊宇宙湮滅。"守拙老人推演出可怕真相,"我們正在決定無數存在的生死。"
無中生有
當選擇困境達到極致時,劉鎮東突然明悟。他不僅不做出選擇,反而將選擇權交還深淵:
"既然無道,何須擇道?"
他引導眾人將最本真的初心投入深淵。奇跡發生:淵底開始自然生長出前所未有的新道。這些道則既非劍非琴,又包容萬千:
淩雲子的守護之心化作"衛道真意"
妙音仙子的共鳴之願凝成"和鳴天律"
梅修夫婦的真誠之情織就"同心大道"
新道初成
當新道穩定時,深淵化作孕育萬法的"本源海"。海中每個浪花都是一種道則雛形,每道漣漪都是一個宇宙萌芽。
最奇妙的是,劉鎮東與璿璣仙子在海中央看見雙道合流的奇景:混沌道則與寂滅道則如兩條巨龍嬉戲,交融處生長出開天辟地以來第一株"萬道樹"。
樹上同時結著劍形果、琴音花、情緣葉,不同道果和諧共生。樹根深入本源海,枝葉觸及萬界,成為連接所有宇宙的橋梁。
樹心之影
然而當萬道樹長成時,樹心突然出現一道裂痕。裂痕中傳來稚子的嬉笑:
"新道好玩,但舊道也想玩呢~"
隨著笑聲,樹上開始長出帶著腐朽氣息的果實。這些果實表麵光鮮,內裡卻蘊含著讓萬道衰敗的可怕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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