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卷邊緣的焦痕迅速蔓延,墨色山水在烈焰中扭曲變形。狩道族大祭司乾枯的手指捏著畫軸,將這幅蘊含太初道尊畢生心血的《萬裡江山圖》緩緩移向幽冥燈。燈焰舔舐畫紙,散發出刺鼻的焦糊味。
璿璣仙子殘留的神識在火海中掙紮,護心蓮最後的力量化作九朵青蓮試圖護住畫卷核心。但幽冥燈的火焰異常詭異,竟能灼燒神識,青蓮在火焰中一朵朵凋零。仙子看見大祭司袍角繡著的二字,那是狩道族最高刑罰的標記。
清微道君的神念在畫卷中凝聚成一把量天尺,尺身拚命抵住不斷收縮的畫卷邊界。他驚恐地發現,整幅畫已被狩道族的九幽鎖靈陣禁錮,九盞幽冥燈構成陣眼,正在瘋狂吞噬畫中靈氣。更可怕的是,每吞噬一分靈氣,畫中世界就崩塌一分。
守拙老人的藥靈在焦痕處化作甘露試圖修複畫紙,但甘露觸及焦痕立即蒸發。老人感應到狩道族正在用秘法抽離畫中道韻,這種抽離不僅針對畫卷,更針對他們五人殘存的神識。老人看見自己的藥靈正在被煉化成絲線,即將成為傀儡的提線。
楚娃的補天石靈發出絕望的哀鳴,少年看見自己的石身正在被煉化成墨色。更可怕的是,狩道族的煉化之術要將他們的神識煉成,永世奴役。少年奮力掙紮,但幽冥燈的火焰如附骨之疽,不斷侵蝕他的靈體。
就在五人神識即將被徹底煉化時,畫卷上的九處墨痕突然活了過來。這九處墨痕正是太初道尊作畫時,用本命精血點下的九處點睛之筆。此刻它們化作九條墨龍,咆哮著撲向畫外的大祭司。
大祭司冷笑一聲,祭出狩道族至寶煉天爐。爐口張開時,可見爐中囚禁著無數張扭曲的麵容,都是被煉化的創世圖器靈。這些器靈在爐中哀嚎,卻始終無法掙脫。煉天爐產生的吸力讓整幅畫卷劇烈震顫,畫中山水開始剝離。
千鈞一發之際,畫卷中的青雲山轟然崩塌。山體裂開處,飛出一支沾染血墨的斷筆。這筆看上去樸實無華,筆杆上卻刻著兩個小字。筆尖沾著的暗紅色血墨,正是太初道尊兵解時留下的最後一滴心頭血。
斷筆自動飛向煉天爐,筆尖血墨滴落的刹那,爐身突然炸裂。大祭司慘叫倒退,掌心被血墨灼出黑洞,那黑洞不斷擴大,竟在吞噬他的手臂。但更驚人的是,斷筆擊退大祭司後並未停下,反而繼續飛向虛空。
筆尖劃破天際,露出後麵層層疊疊的畫卷。足足有九重畫卷懸浮在虛空中,每重畫中都困著一位太初道尊的傳人。這些傳人容貌各異,卻都在經曆相似的劫難。有的正在被煉化,有的在苦苦支撐,有的已經神識渙散。
清微道君的神識幾乎潰散,他看見其中一幅畫中的傳人,竟與劉鎮東有七分相似。這個發現比狩道族的襲擊更讓人絕望,原來他們所以為的獨一無二的傳承,竟然隻是九份之一。
守拙老人的藥靈突然明悟,老人發現每幅畫都缺少部分關鍵道韻。比如他們所在的畫卷缺少道韻,另一幅畫缺少道韻。九畫合一才能得完整傳承,而狩道族大祭司,正是要集齊九畫,煉化所有傳承。
楚娃的補天石靈發出最後的警告,石靈映照出駭人景象:已有三幅畫被徹底煉化,畫中傳承者的神識成了狩道族的奴仆。此刻,這些被煉化的正撲向他們這幅畫。最令人道心震蕩的是,其中一個被煉化的,竟與劉鎮東有七分相似。
那眼神空洞,嘴角卻帶著詭異的笑容,手中握著一柄墨色長劍。劍尖直指劉鎮東神識所在,劍身散發著與誅天筆同源卻扭曲的氣息。開口說出令人絕望的真相:他們九人,本就是太初道尊煉製的道源容器。
就在這時,斷裂的誅天筆突然調轉筆鋒。筆尖血墨滴向畫中的劉鎮東,血墨融入道種的刹那,劉鎮東神識中浮現出太初道尊兵解前的記憶碎片。那是一位渾身是血的道尊,苦笑著對虛空低語,原來九畫非容器,實為鎮魔之印!
記憶碎片消散,劉鎮東道種突然明悟。他看向撲來的,眼中再無迷茫。這些才是師父真正要鎮壓的東西!誅天筆迸發萬丈光芒,筆杆上浮現出真正的《混沌霸天訣》最後一章——以身為印,以神為封。九畫合一,鎮魔永恒!
此刻,畫卷外的狩道族大祭司發出不甘的怒吼,他手中的畫軸開始自燃。但為時已晚,誅天筆已經激活了九畫之間的聯係,虛空中的九幅畫卷開始共振。每幅畫都散發出獨特的大道韻律,這些韻律正在交織成一張鎮魔大網。
璿璣仙子的護心蓮在烈焰中重生,雖然隻剩下殘瓣,卻綻放出純淨的淨化之光。清微道君的量天尺重組成羅盤,指針瘋狂旋轉,鎖定著每一幅畫中的魔氣源頭。守拙老人的藥靈化作甘霖,滋潤著即將乾涸的畫中世界。楚娃的補天石靈凝聚最後的力量,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終極對決。
虛空開始扭曲,九幅畫卷緩緩靠攏。當第一幅畫與第二幅畫接觸的刹那,迸發出刺目的光芒。這光芒中既有大道的轟鳴,也有魔氣的嘶吼,更有一個蒼老而欣慰的歎息——那是太初道尊留在世間的最後一絲神識。
新的征程,在畫卷合一的光芒中悄然開啟。而這一次,他們將直麵被封印萬古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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