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案崩塌的塵埃尚未落定,五人突然懸浮於一片混沌之中。眼前出現一座橫貫天地的白玉畫架,架上攤開的正是他們剛剛脫身的《萬界山河圖》。而更令人道心震顫的是,畫架前站著九位披著星紗的觀畫人,這些存在眼中沒有瞳孔,隻有旋轉的星河。
我們...成了畫中景?璿璣仙子驚覺自己的身形正在淡去,化為畫卷一角的寫意墨痕。她看見九位觀畫人手持玉筆,正在畫上題寫批注。為首者朱批:筆墨尚可,氣韻不足。這八字落成時,畫中的五人突然道基震蕩,仿佛真的成了不足的墨跡。
清微道君量天尺炸成星屑,星屑如螢火飛舞。不好!我們在被!星屑顯示,這九位竟是萬界畫盟的評鑒長老,每位都執掌著三千世界的畫道法則。他們此刻的批注,正在重新定義五人的道境。最可怕的是,當氣韻不足四字滲入畫紙時,璿璣仙子的護心蓮真的開始枯萎。
守拙老人藥葫蘆突然妖化,葫蘆口長出猙獰獠牙。所以...我們一直是展品?妖化的葫蘆藤顯現出毛骨悚然的真相:太初道尊兵解前,早已推演出五人會成為畫展之珍。那位存在將畢生功力化入畫中墨韻,隻為在評鑒時能畫魂驚世。而今日的品評大會,實為道尊安排的破畫之機。
楚娃補天石迸發哀鳴,石身裂痕中滲出晶瑩淚珠。師兄!他們在修改畫境法則!淚珠映照出恐怖景象:第二位觀畫人正在題寫布局散亂。四字成時,畫中的山河真的開始移位,五人的站位變得支離破碎。第三位觀畫人批注用墨渾濁,整幅畫的靈氣頓時滯澀。
危急時刻,劉鎮東突然引動畫中太初道尊的墨韻。他不再抵抗品評,反而以身為筆,在畫上續繪:畫非畫,評非評。新繪的筆墨竟穿透畫紙,濺到一位觀畫人的星紗上。被墨跡沾染的觀畫人突然慘叫,身形虛化——這些存在,竟也怕被畫中物反染。
善!畫中傳來太初道尊的輕笑,笑聲中帶著欣慰。見評非評,方知畫真。輕笑中,整幅畫突然立起,畫紙背麵竟還有一幅畫——那畫中坐著九位被鎖鏈束縛的畫奴,而這些畫奴的容貌,與九位觀畫人一般無二。
清微道君量天尺重組成明鏡,鏡麵流轉如星河。所以...評畫者亦是畫中囚?鏡光反射出驚天反轉:這九位觀畫人實為上任萬界畫展的展品,因被永久收藏而心生怨念,化作評畫人折磨新畫。太初道尊早已看破此局,特意安排五人入畫破局。
守拙老人燃燒畫中壽元,藥葫蘆化為一滴濃墨。我明白了!師父要我們以畫破評!墨點暈開成新畫。畫中顯現九位觀畫人當年被品評時的慘狀——他們也曾是驚才絕豔的畫中仙,卻被更上層的評畫人貶為畫奴。這幅畫讓九位觀畫人動作僵住。
楚娃補天石徹底升華,少年兵解成七彩顏料。那就作幅眾生平等圖!顏料在畫上繪出評畫人與畫中人執手同遊的景象。此畫一成,整幅畫架突然崩塌。九位觀畫人星紗碎裂,露出畫魂之體。他們對著五人躬身一禮,化作九道流光融入畫中。
璿璣仙子淚落成金粉,金粉灑在畫作上。所以...破局之道在於?金粉灑處,畫作突然升華,變成可自由進出的真界。原來看似高高在上的評畫者,也曾是被評的可憐人。這個領悟讓畫道法則徹底改寫。
但就在畫境將成真界時,虛空突然浮現萬千畫架。每個畫架前都站著評畫人,而更可怕的是,這些評畫人身後還有更大的展館。館門牌匾上寫著:萬界畫展·第九千九百屆。這個發現讓五人心生寒意。
劉鎮東執筆題字,筆尖流淌著悟道之光。展非展,觀非觀。字成刹那,所有畫架突然透明。透明處可見,展館外站著無數觀展者,而這些觀展者,也不過是更大展館中的展品。這種無限遞歸的結構,讓人道心震蕩。
清微道君量天尺徹底蛻變,尺身化作一盞青燈。所以...我們仍在局中?燈焰跳動間,顯現出太初道尊年輕時的悟道場景:那位存在明白,真正的超脫不是跳出畫展,而是明白畫展本就是道的一部分。這個發現讓道君既釋然又感慨。
守拙老人藥葫蘆萌發新芽,新芽綻放智慧光芒。我明白了!師父的畫外之眼,是要我們成為觀畫人?新芽顯現出新的境界:當五人明白自己既是畫中景,也是觀畫人時,就達到了真正的超脫。這種境界的突破,讓老人道心通透。
楚娃補天石重聚靈形,石身流轉溫潤光澤。師兄,我們該如何麵對更大的畫展?少年明悟的刹那,整幅畫突然升華,化作一條光芒大道。大道儘頭,隱約可見新的天地正在形成,那裡或許有真正的自由。
璿璣仙子護心蓮並蒂綻放,蓮心飛出萬道霞光。既然無限,何必執著超脫?霞光過處,萬千畫架突然消散。五人發現,自己既在畫中,也在畫外,這種自在的境界,才是真正的超脫。這個領悟,讓所有幻象儘數消散。
但就在五人明悟的刹那,虛空最深處傳來一聲鐘鳴。鐘聲過處,浮現出一行新的字跡:畫外有眼,眼外有心。下一卷:心眼相映。這行字散發著玄妙的氣息,仿佛在指引著新的方向。而五人也明白,修行之路,永無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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