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易隨意說道“老人家做點小買賣挺不容易的，當助人為樂了，這花就送你了。”
好吧，程斯念隨手把花放在餐桌上。
江易有些好奇，“不喜歡？”
他以為她至少會認真看上幾眼。
程斯念聳聳肩，漫不經心地說“談不上，就是對於我這種缺錢的人來說，任何東西我都更講究實用。鮮花美是挺美的，就是毫無用處。哦，除了情人節！我大學的時候在情人賣過花，一天下來能賺不少。”
江易勾了勾唇，了然地點點頭，這倒是很符合她平時在工作上的人設。
理性，講究利益。
兩人邊吃邊聊，街道旁還有賣唱的藝人搬了音響麥克風等設備，手裡抱著吉他在唱歌，他的嗓音沙啞又有磁性，吸引了不少路過的人。
優美的旋律飄蕩開來，街頭的燈光五彩繽紛，夜風吹過帶來一絲涼意。
美食，音樂，夜風，整條美食街顯得喧鬨又不失溫馨。
不知不覺，一餐飯竟吃了一個多小時。
江易買了單，程斯念也大大方方地說“謝謝老板，下次我請。”
江易心一動，“好，我記下了。”
走之前，程斯念看了眼桌上的玫瑰，猶豫了下，還是拿走了。
上車時，江易看到她手裡的花，有些意外，“怎麼還拿著？”
程斯念回道“雖然我對花談不上喜歡，但是既然擁有它，就還是好好珍惜一下吧。即使它最後的歸途還是垃圾桶，但我還是想儘量延長它這一刻的生機和美麗。”
想了想，又偏頭對江易笑道“還有畢竟是老板花了大筆銀子買的，不能亂丟。”
“最後這句明顯有拍馬屁的嫌疑了。”江易冷不防地說了句。
一句話把程斯念逗笑了，銀鈴般的笑聲充盈了整個車廂，她眉眼彎彎，江易看著，忍不住也跟著勾起了嘴角。
開車回到新水蘭庭的時候，程斯念道了聲再見，下車時，一陣風吹過，把她一頭秀發吹得淩亂。
江易才發現外麵的風吹得呼呼響。
看她身上隻穿了一件薄t恤，他大聲喊住她。
程斯念回頭，透過車窗望著他，一臉疑惑。
江易打開後車廂，從箱子裡拿了一件黑色西裝外套，這是他常年放在車裡備用的。
他又走到她跟前，把衣服遞給她。
“早晚溫差大，你穿太少了，把這個披上吧，彆感冒了。”
程斯念忙不迭地拒絕，一邊用手去撥被風吹亂的頭發，“不麻煩了，我都到小區門口了。”
“這個小區太大了，你從正門走到裡麵去，還有一段距離呢。”
程斯念蹙眉，他怎麼知道的？
見她還在猶豫，江易二話不說，伸出右手繞到她背後，直接把衣服披到她肩上。
江易原本就比她高了快一個頭，此時兩個人麵對麵站著，挨得十分近。
程斯念愣住了，腦子一片空白。
西裝穩穩地落在她肩上，西裝的料子摸上去冰涼又順滑，披在身上似乎有些沉。
江易又在她身前攏了下衣服，很快又把手移開了。
見她似乎有些局促，他找了個借口，“葉清揚還沒好，你要是再生病，我這個老板就沒助理能使喚了。”
這個理由無懈可擊，程斯念不再拒絕，有些怔愣地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