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斯念偏頭看他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滿心厭惡。
她冷著一張臉沒有說話，汪勇泉卻早已反應過來了，暗自將兩人的神色儘收眼底。
原來兩個人是認識的，看樣子季總裁好像還對程助理有些什麼心思。
他看了程斯念一眼，擺出一副職場前輩的姿態，“季總裁彆見怪，我們程助理還年輕，沒什麼經驗，哈哈。飯桌上談合同，當然要先吃飽喝好，不然怎麼談呢？”
說著，親自往程斯念的酒杯裡倒了紅酒。
程斯念卻站起身，冷聲說道“既然不說，那我就先走了。”
此刻江易坐在外廳，心不在焉地吃著飯。
眼神時不時地往包廂裡望去。
樓齡有些不解地順著他的目光看了下，“江先生，你在看什麼？”
“沒什麼。”
樓齡好奇地看了他一眼。
說吃飯，這個人真的還就顧著低頭吃飯，一點場麵話都不聊，還真對她一點都不好奇嗎？
她自己沒忍住，先問出口“江先生平時有什麼愛好嗎？”
江易頭也不抬，也不說話。
樓齡有些不高興，“喂，你這個人有沒有禮貌？我跟你說話，你也不搭理我一下？”
江易解釋道“還有二十分鐘，以後我們也不會再見麵。”
意思是沒必要閒聊了。
被突如其來堵了一句，樓齡有些拉不下臉，可想起是自己先拒絕了他，他心裡有氣也可以理解。
樓齡賭氣地拿著叉子戳著麵前的甜點。
包廂裡的程斯念剛站起身，汪勇泉急忙說“程助理，你這是什麼意思，合同還沒談，怎麼就要走了？”
他緊張地看著季君衡的臉色，生怕把他得罪了。
程斯念不緊不慢地說“東盛無故延遲交貨的事跟我沒有直接關係，既然要違約就按合同辦事。至於明年的合同，既然不想談，就直接按江總的審批意見處理吧。”
汪勇泉不肯罷休，“程助理，你說得輕鬆，出了事難道你負責嗎？”
程斯念冷笑了一聲。
這番說辭實在可笑，原本隻是出於想解決問題的態度，她才來赴約的，結果汪勇泉如此胡攪蠻纏，倒把她激怒了。
“明天我會升級給江總，有問題你直接找他。”
汪勇泉見她軟硬不吃，心裡也有些慌。
如果合同談不成，張總私底下承諾給他的好處就泡湯了。
見季君衡臉色也有些不太好，汪勇泉有些生氣，“程斯念，彆給臉不要臉，彆以為是總經理助理就把自己當盤菜了！讓你喝杯酒怎麼了，生意場上誰沒喝過，裝什麼清高！”
季君衡也走到她身邊，一隻手拉住她的手臂。
程斯念瞬間像被電擊一樣，表情有些失控，“放手！”
眾人一驚，薑雪兒立刻站到程斯念身邊，有些緊張。
季君衡看到了她眼底的嫌惡，不怒反笑。
有意思。
“程斯念，幾年不見，你怎麼一點長進都沒有，做人做事都要顧全大局，你忘了？當年不是還做得挺好的嗎？”
他在嘲諷她當年被程氏夫婦逼著跟他道歉的事。
一股無力感油然而生，程斯念氣得捏緊了手。
“本來呢，你要是好好陪我吃個飯，交貨的問題，還有合同，都還有商量的餘地，你這麼甩臉子走人，就是想撕破臉。你可以不管，你上司負得了這個責任嗎？”
程斯念被最後一句話擊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