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喚了赤焰,令他傳喚沃源。
宗漿南聞言,臉黑如炭。
這幾百年來,若說他與誰的關係最臭,那必然是軒轅族的沃源了。
他與沃源,那是仇人見麵,分外眼紅。
他實在不明白,沃源不過是軒轅一族的旁係,為何一根筋就要給軒轅拓報仇,死死咬著自己不放。
任憑他好說歹說,那沃源就是不肯放手,就是想讓他一命換一命。
可是宗漿南認為,那軒轅拓之死,他並不知道曉。
他雖然確實起了殺他之心,但他還是沒有殺成,被軒轅拓跑了。
他雖想殺軒轅拓,但軒轅拓卻並非因他而死,這莫須有的罪名,他可不想認。
天帝在時,他便解釋了多次,如今禾茲回來,又舊事重提,讓他心中很是苦惱。
他終於明白,原來青靈之事,乃是一個下馬威,這沃源的彈劾,才是禾茲的目的。他心中暗自咒罵,禾茲實在是陰險狡詐,更甚天帝。
可惜如今花族與東海離心,花族勢微,如今孤掌難鳴。
正在他愁悶間,沃源已經拿著一把團扇,風度翩翩地走了進來。
沃源麵色如春風,一麵搖著扇子,一麵似笑非笑得衝禾茲說道
“真是難為你了,我的姑丈,如今終於想起了這一樁舊案,我那苦命姑姑,泉下有知,定然會念著你幾分好的。”
沃源走在一個白玉柱子旁,背靠著柱子,歪頭瞅著禾茲。
一柄青綠色的團扇被他捏在手中,放在鼻尖聞了聞。
禾茲知道,他是變著法子,嘲諷他天界,害了青靈。
他神色暗淡,便道
“你有何委屈,儘管說來。花族族長在此,咱們便了了這案子。”
宗漿南衝著沃源冷哼一聲,向禾茲抱拳道
“殿下,數百年前,我與軒轅拓一同,為了池梧向您討酒,您也是知道的。那日我們起了一些爭執,隨後,隨後軒轅拓便消失了。我宗漿南可以指天發誓,我沒有殺他。”
沃源麵色一凜,衝宗漿南一瞪。
陰陽怪氣地說道
“我勸你,好好珍惜你那一口氣,莫要多說些汙言穢語。待會兒,我倒要看看,你還有何話說。”
沃源拍了拍手,化天帶了兩個弟子,抬出一個長長的畫卷,在大殿中徐徐展開。
他悠悠道
“不知宗族長,可聽說過軒轅族的……命星圖?”
宗漿南麵色微變,不是說軒轅一族的命星圖,丟失了麼?
沃源瞟了一眼宗漿南,心中暗付這命星圖因具有聚斂生機的作用,一直被他爺爺放在芙蓉池底,外界有好奇的人,想看看的,都被軒轅拓以丟了為借口,全部推脫了。
宗漿南此刻心中一緊,命星圖,是可以查出軒轅族人的隕落之處的,他記得那軒轅拓是逃了出去的,多半與自己是無關的。
當即,宗漿南定了定神,道
“我宗漿南,身正不怕影子斜。”
沃源沒有理會宗漿南,打開了命星圖,將軒轅拓的一個遺物放了上去。
隻見這遺物沒入了這圖中,圖中顯示了一片青山,漸漸地,青山中有一處宮殿,名為春水宮。
那裡麵的屋子,正是他打算將軒轅拓煉了的地方。
他的額頭微微滲出汗珠,他自己也搞不明白,他明明還未下手,怎麼他就死了呢。
沃源見狀,悠悠道
“殿下,老族長冤屈而死,宗漿南,非死不足以謝罪。”
禾茲將這一切看在眼中,看那宗漿南模樣,心知那軒轅拓之死,與這宗漿南,多多少少也是有關係的。
不過這案子,似是而非,雲裡霧裡,還有一絲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