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赤焰攥著拳頭,捏得哢哢作響,他道:
“娘娘,前些日子窮耋仙官兒說我得了瘋病,這一犯病就愛打人,我若是待會打了傷了什麼阿貓阿狗,你可莫要怪我!”
青靈擺了擺手,道:
“罷了,拿去吧。”
她抽出腰間的回血草,塞到宗漿南手中。喚了赤焰,頭也不回地進了殿中。
宗漿南眉眼一笑,盯著這青悠悠的回血草,眼睛彎彎。自那兩碗血後,他四處尋覓這仙草,終是無果,如今得到它,竟不過是青靈一句話的事,他暗自懊悔,早知道,便早些來這九重天了。
他望著這淩霄寶殿,心情舒展,滿意地回了花族。
淩霄殿內,青靈方跨進殿中,便再也支撐不住,“轟”地一聲便栽了下去。
赤焰急得抓耳撓腮,將她移到榻上,嘴裡不停地咒罵那宗漿南,早知道這娘娘前世的爹是這副德行,他死也不會把他帶到這裡來。
他一路黑著臉,揣著愧疚不安的心,將正在煉藥的窮耋逮了過來。
窮耋把了把青靈的脈,徐徐說道:
“娘娘氣血不足,且精傷神耗,需要好好調養一些日子。”
窮耋說完,寫了一個方子,讓赤焰去藥膳閣抓藥,他待會回了神依山找,再取一味固本培元的丹藥送過來。
因他今日走得匆忙,身上沒有帶。窮餮說完,瞪了一眼赤焰。
赤焰知道他怪自己催他,是以帶物不周,他擠眉弄眼地看了老頭兒一眼,不敢怠慢,揣著方子便走了出去。
窮耋走時喃喃自語道:
“奇怪,總覺得這娘娘好似一人,細細又想不起來……”
他遲疑著往外走,迎麵便撞上了歸來的禾茲。
禾茲見窮耋,又見青靈臉色煞白地昏在榻上,他冷著臉,問窮耋青靈這是怎麼了。
窮耋不曉得前因後果,隻把青靈的病症說了一遍。
禾茲聽後,一言不發,他令窮耋離去後,獨自守在青靈的榻邊,臉色鐵青。
他掏出懷中那一顆碩大的夜明珠,將它懸於青靈的床頭,他料想當初她還是一棵草的時候,便喜這夜明珠的光,如今變作人,應該也會喜歡。
夜明珠的光照在青靈的臉上,反射出一層薄薄的光。
殿外腳步聲響起,赤焰端著一碗湯藥,急急走了進來,看見禾茲,他欲言又止。
“有話便說。”
禾茲瞥了一眼赤焰,接過他手裡的湯藥,用勺子轉了轉,見溫度適宜,便一點點往青靈的嘴裡喂。
赤焰扣著腦門,說話像滾豆子似得,將青靈放血放小人,以及歸來後,那宗漿南過來的情景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禾茲聽得黑了臉,一字一句地說道:
“他可還要些臉?”
他尤記得,當初若不是他使那一出逼宮之計策,牽扯出軒轅拓這樁陳年舊案,又說服沃源饒他一條小命,他早就該受雷笞之刑。
他聽得這宗漿南帶著些禮物上了九重天,本以為他已經洗心革麵,又體恤青靈自幼孤苦無依,想要為她營造一個天倫之樂的機會,不想,卻又累她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