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飛,我累了,咱們離開吧。”
“你不擔心呂雲澄麼?”
“他不會有事的,我在這兒,他反而殺得不痛快。”
阿飛點了點頭,帶走了李尋歡。
沒了李尋歡關注,呂雲澄殺得果真越發痛快。
不管是練了十多年的大旗風雲掌、鐵血十二式,還是初學乍練的大須彌劍式、大須彌神掌,都能隨心所欲的施展。
左手掌忽而剛猛,忽而陰柔,忽而綿裡藏針,忽而如封似閉,刀砍不入,水潑不進。
右手劍點挑戳刺,劈掛撩抹,穿提捧掃,帶崩絞架,儘是基礎的招式,卻總能恰到好處的落在最合適的位置。
不管誰人上前接戰,也不管多麼精妙絕倫的招式,都傷不到呂雲澄分毫,反而被呂雲澄用更快、更猛、更狠、更精的招數反殺。
龍嘯雲請來的這批人,哪怕是心眉等少林僧人,也是殺過人的,但他們何曾見過這等場景。
潔白的牆壁上濺滿了鮮血,庭院中血肉橫飛,人頭亂滾,入耳隻有臨死時的慘叫之聲。
秦孝儀先前中了呂雲澄一掌,傷而不死,此刻再無報仇之心,跪在地上磕頭求饒,卻被鐵傳甲一拳打碎腦殼。
雪鷹子的劍法輕捷飄忽、迅捷狠辣,趁著呂雲澄變招的機會暗中偷襲,卻忘了呂雲澄還有一件刀槍不入的金絲甲。
他的劍法再厲害,也不可能刺穿先天無極罡氣、金絲甲兩重防禦。
偷襲無效,呂雲澄反手一招“鐵血長空”,斬掉了他的腦袋。
田七跪在地上,高呼道“彆殺我,彆殺我,殺了我,誰也解不了李探花的穴道!”
呂雲澄隻當沒聽到,一劍封喉。
往日裡心高氣傲的武林豪傑,此時隻恨爹媽少生兩條腿,磕頭求饒,亂滾亂爬,隻盼能有一條活路。
不知過了多久。
隻聽得“噗嗤”一聲,淚痕劍洞穿了心眉的心臟,殺死了龍嘯雲請來的最後一人。
呂雲澄收起寶劍,掏出兩顆茯苓首烏丸、兩顆碧靈丹,各遞給鐵傳甲一顆,餘下的直接服下,恢複自身氣力。
混戰至今,呂雲澄哪怕有先天無極罡氣和金絲甲護體,也並非毫發無損,大氅、錦袍、狐裘都被斬成了布條,露出貼身穿著的金絲甲。
雪鷹子的那一劍偷襲,以及心眉決死一擊的大金剛掌,讓呂雲澄受了一些內傷。
呂雲澄都受傷了,更何況是鐵傳甲。
他的鐵布衫被強行斬破,身上足有七八條傷口,隻不過氣勢依舊威猛,好似百死餘生的猛將。
“痛快,這是我十多年來,過得最痛快的一天。”
鐵傳甲捋了捋胡子,哈哈大笑,身上的血氣和煞氣,能把小兒嚇得昏過去。
呂雲澄身上的殺氣卻快速消散,恢複到了謙謙公子溫潤如玉的模樣,笑道“在這個江湖上,當好人是一件非常奢侈的事情。
唯一能做的,便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就……”
鐵傳甲大聲道“拔劍砍他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