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儘意識陷入混沌,白初洛哀求卻清晰地傳進耳朵。
他好想告訴白初洛,彆哭,這一覺醒來,你哥我許就回去了,你該為我慶祝的,終於要離開這肝疼的世界了。
暮宛見於儘一臉安詳地倒在白初洛懷中,心中生起一絲怪異,快步走到於儘身邊,焦急道“你還不能死,蘇小姐需要你的血”
白初洛眼睛變得猩紅發亮,抬手緊緊捏住了暮宛的脖頸,全身泛著壓迫的戾氣警告道“離哥哥遠點”
暮宛被白初洛突然的一捏,大腦失去反應能力,失去了反抗的力氣,良久,才反應過來抬手抓住白初洛的手,欲掙紮。
呼地林中一道掌氣拍來,猝不及防地拍散了三人,白初洛被拍離幾米,於儘從白初洛懷中滑出,落在幾米外。
暮宛被拍出,滾落到離於儘不遠處,扶著胸口,嘴邊溢出血絲。
白初洛剛想起身去到於儘身邊,卻被一人出手壓在原地,抬頭便看見是方才將於躍帶走的人。
白初洛欲反抗,奈何被李德言壓著不能動彈。
“沒想到竟然有兩人能從無妄之地出來”一渾厚低沉的聲音從樹林中傳出。
說罷便見一身著黑色錦袍,麵容剛毅,不怒自威仿佛世間萬物皆在他的掌握之中的男人。
但全身身鬼氣纏繞,異常蒼白的肌膚,一臉戲謔道“可是這北曆的聖坐隻能一人坐,北曆自古也沒有女聖人,李德言,你說呢?”
“奴才明白”李德言躬身行禮回道。
“聖上且慢”一旁的暮宛起身跪道“娘娘還需要公主”
“哼”聖人冷笑道“一個被自己女兒鎮壓的人,有何用?”隨即用決絕地喊道“李德言”
“諾”李德言躬身道,隨即一道狠厲的掌風向於儘拍去。
眼看就要拍到於儘,忽地一道身影竄到了於儘麵前,暮宛同於儘雙雙被一掌擊飛出山崖,直直向下墜去。
“哥哥!”白初洛見狀瘋狂地掙紮著,卻被李德言死死禁錮在原地。
忽地白初洛打出一道白光,李德言被擊得向後踉蹌,白初洛一抽身便向崖邊快步走去。
隨即便被一旁不知何時解除鎮壓的蘇辰死死扣住,手中方才擊退李德言的東西也不慎掉落。
聖人緩慢地走到白初洛身邊,撿起白初洛掉落的玉璧。
手中仔細端詳片刻道“沒想到你是元清宗的人,有意思,剛好我有筆交易想同元清宗掌門做”
聖人笑道,隨即看著李德言道“待下去,關起來,小心伺候,可彆死了”
“諾”李德言拱手行禮道。
須臾,懸崖邊又恢複了寂靜,隻聽見風拂過樹葉發出的“沙沙”聲。
一切都回歸了寂靜。
“餘景!”
於儘呼地睜眼,發現自己身處動感的舞池,看著眼前晃動身影。
“老餘,不是吧,你酒都沒喝就醉了?”張月婷攬著餘景的肩道。
於儘有些恍惚,感覺像夢境,卻又那麼真實。
“走,去舞台下麵看看”張月婷拉著餘靜向舞台下方走去。
拿著酒,看著眼前的身影,發現自己融入不了,呆愣地站在下方。
忽地像靈魂被抽離般,隔絕了周圍的一切,張月婷的模樣變得模糊漸遠。
“儘兒”眼前忽地又出現一張柔和慈愛的臉龐,女人懷抱著於儘,親切地呼喚著於儘。
“公主”一身著乾練的女子站在餘靜身邊,為她打理身上的服飾。
“小東西”一妖豔美麗的男子在於儘身邊喚道。
“公主,看書嗎?”一個笑得溫婉的女子,拿著一本書,在於儘麵前晃道。
“皇姐”一金瞳墨發的少年在破亂的院子中呼喚著於儘。
“哥哥”一身著白衣的少年,笑得陽光,向於儘伸著手輕喚道。
“喂”一身黑衣的男子,雙手抱在胸前站立喊著於儘。
“道友”一身著青衣,青絲半綰,透著清冷氣息男子站著喚道。
於儘頭也不回地走過所有人,毫不猶豫地步入無儘的黑暗。
於儘享受著無邊的寂靜,隻有自己的黑暗和寧靜,似乎隻有這熟悉的感覺才能讓於儘找到一絲慰藉。
不知從何處滴下的水,一點一點浸潤著於儘脖頸上的傷口。
耳邊逐漸傳出潺潺的水聲,回蕩著鳥兒空靈的樂音,還有蚊蟲在空中振翅的聲音,讓人有些煩躁。
於儘感知到身體的力量在回籠,片刻緩緩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躺在草地上,頭在一個山石突出,樹根纏繞下方形成的洞口中。
水滴沿著樹根向下,剛好順著一根樹根滴落在脖頸被咬的傷口處,腳好似浸泡在清涼的水中,偶爾有滑滑的東西從小腿掠過。
於儘小心地退出頭,撐著身體坐起來,打量身旁的景象,綠樹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