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這個城市,餘景有些興奮,畢竟這次不是來上那苦逼的班了。
在家休息一天,第二天一早便去到了醫院。
“老餘,你來啦”夏青青見到餘景道。
“嗯,董老師在嗎?”餘景問道。
“剛剛交完班,應該還在醫生辦公室,要進去找他嗎?”夏青青道。
“不必了,我在外麵等會吧”餘景道。
等了一會兒,董老師從醫生辦公室裡出來,身後跟著一個小學妹,一出門便看見門口的餘景。
餘景連忙躬身喊道“董老師”
董老師笑道“你來啦,走辦公室說”
董老師給餘靜倒了杯水,介紹到一旁身穿白大褂的女孩道“這是你師妹,曹曼”
隨後又指著餘景道“這是你師兄餘景”
兩人紛紛點頭握手問好後,董老師道“最近你學妹在醫院采樣,你就幫幫她,當然幫不會讓你白幫的”
“沒事的老師,我就當學習了”餘景道。
“真沒想過回醫院工作”董老師道。
見餘景有些為難又道“算了,我也不勸你,你自己想好,要是有什麼困難,也可以找我幫忙”
“好的謝謝老師”餘景道。
“去給你師兄找件白大褂,讓她去幫你”
頓了頓又看著餘景道“晚上上我那吃飯,你師娘都在念叨你”
“好的老師,我也好久沒見師娘了”餘景道。
稍後便同曹曼出去了,曹曼帶著餘景道“師姐我們先去查房吧”
於儘點了點頭道“好”
隨即二人便向病房區走去,今日的病房有些嘈雜,曹曼道“今天淩晨有個病重病人去世了,家屬都來了”
餘景點了點頭,看向一間病房門前一臉倦態的患者家屬,都安安靜靜地坐著,似乎沒有一絲絲的悲傷。
甚至還有小孩同幾位大人在一旁調笑,每個人都像鬆了口氣一般。
曹曼似乎察覺到了餘景的疑惑,但當場也沒說什麼。
直到查完房,兩人單獨整理資料時,曹曼才道“師兄是不是疑惑三十一床家屬為何不傷心?”
餘景尷尬道“你看出來了?”
曹曼道“那老人在醫院家裡來來回回好幾次了,家裡人輪流照顧他,照顧了三年有餘。”
“老人脾氣又有些古怪,晚上疼了,便不讓照顧的人睡覺,有一次直接讓他家一個女兒整整熬了一周。”
“請人來照顧又各種不滿意。家裡人也是被他折磨來折磨去。”
隨後又小聲同餘景道“我有一次還聽見他家一位兒子在樓道裡抱怨,想讓老人趕緊死”
餘景歎息道“久病床前無孝子嘛”
曹曼道“確實,但他家有個女兒都因為照顧他自己身體都垮了。”
餘景腦子裡忽地閃過幾個片段,然後又不記得是什麼了。
思索片刻道“這就是我不想再醫院上班的原因之一,以前想著能夠救死扶傷。”
“真正進入醫院後,很多事又無能為力,那種無力地看著生命流逝,真的挺痛苦的”
“死亡不是終點,我們能做的本就有限,儘人事聽天命就好”
董老師忽地從辦公室出來道“世間有許多無可奈何,安之若命,隨其自然即可。”
“董老師”二人喚道。
董老師看著二人道“你們隻看到他的家人,那老人何嘗不痛苦?”
“曾幾次想拔掉氧氣管自殺,都被阻止。其實老人早就想解脫了,隻是有些人舍不得放下罷了。”
餘景聽著董老師的話,似乎想到什麼,但是卻在腦海中一閃而逝。
幫小師妹采完樣,一同去老師家吃了飯,回到出租屋已經很晚了,洗漱後,便躺在床上沉沉的睡去。
這一次餘景好像睡得很沉,沒有再聽到某人的呼喚。
大腦異常的眩暈,拚命想睜開雙眼,卻睜不開,一陣眩暈過後,終於感覺自己落回身體。
緩緩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不在出租房中,躺在木質的床上,一旁是隨風飄舞的紗幔。
窗戶是打開的,可以看見外麵漫天的星星和漫漫的黃沙,窗前好像還坐了一人。
於儘腦袋有些昏沉,緩緩起身看著自己的身體,好像不太對,又好像應該是這樣才對。
看著周圍古色古香的陳設,我這是在夢裡?
“於道友醒了?好久不見”窗前那人見於儘起身,勾唇笑道。
於儘起身走近,呆呆地看著坐在窗前的男人,有些疑惑,又有些熟悉,好像欠他什麼?
“於道友不記得在下了?”那人見於儘呆呆的樣子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