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南飛點點頭,對著夏九歌露出了一抹友善的笑容,然後輕聲地解釋起來:
“你們的祖先曾經不遠萬裡來到我們這片土地。當時由於我們先祖的名字實在太過拗口難念,後來經過一番商量,就讓我們的祖先改掉了原來那個複雜的名字,並且重新確定了一個簡單易記的新名字。而從那時起呀我們這一族的姓氏也就這樣被定下來,而且一直沿用到了今天!”
聽完這番話,夏九歌很快便明白了其中的緣由。
想來應該是當年鄭和率領船隊下西洋來到這裡的時候,他手下的那些人覺得南部落先祖們原本的名字太難叫出口,為了更便於指揮調度,於是就在三百多年前隨心所欲地給他們胡亂編造了一個全新又好念的名字。
或許是這個新名字聽起來還算悅耳動聽,又或者是大家慢慢習慣並接受了它,所以南部落的人們不僅將其保留了下來,還始終依照這個姓氏給自己的子孫後代取名字。
鐵南飛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嘴裡反複念叨著剛才夏九歌所說的那個名字,臉上滿是疑惑之色。
他好奇地問道:“夏,我真的很好奇,你究竟是怎麼學會說我們部落的語言的?要知道,自從你們的那些族人來到我們這兒以後,過去了這麼長的時間,可從來沒有人像你這般能夠說得如此流利順暢!大多數人也僅僅隻是能和我們勉強做些簡單的交流罷了。”
聽到這話,夏九歌並沒有急著回答鐵南飛的問題,而是神情凝重地緊接著追問道:“我的族人們如今過得怎麼樣了?他們當中到底還有多少人存活著?
聽聞此言的鐵南飛微微皺眉,陷入沉思之中。
他沉默半晌之後,語氣沉重地說道:“實不相瞞,最開始的時候我們確實不曉得那些人乃是你的同族之人。當時因為一些誤會和摩擦,雙方發生了激烈的衝突,因此造成了不少傷亡。不過好在後來這個誤會被澄清解除之後,還剩下大概三十多個人吧。你儘管放寬心就是,如今他們都在我們那裡安安穩穩地過日子,一切都挺好的。”
夏九歌聽到這話,心頭不禁猛地一沉。
果然幸存者們最終還是與對方產生了衝突。
但轉念一想,事已至此,能夠保住三十來條性命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想到此處他稍稍鬆了一口氣,但內心深處仍然充滿了憂慮。
這時,隻聽鐵南飛繼續說道:“等過些時候,你跟著我們一同返回南部落,到那時所有情況便一目了然,你自會知曉一切。而且有我在你身旁護著,定然會確保你的人身安全萬無一失。”
就是這一番話,夏九歌卻敏銳地捕捉到了鐵南飛話中的一絲端倪,他緊盯著對方,追問道:“照你這麼說,難道你們族裡並非絕對安全之地?”
聽聞此言,站在一旁的童柱麵色瞬間陰沉下來,原本就不太好看的臉色此刻更是顯得無比沉重,他眉頭緊蹙,眼中閃爍著一絲明顯的不滿之色。
語氣生硬地說道:“我們一直都很尊重你們這些外來之人,而且還儘心儘力地保護著你們的安全。鐵南飛該解釋的事情都已經向你解釋清楚了,你乖乖跟我們回去難道不好嗎?何必在這裡糾纏不休呢?”
麵對童柱這番略帶指責意味的話語,夏九歌卻是微微一笑,那笑容看似溫和,但其中卻似乎隱藏著一抹讓人難以捉摸的深意。
隻見他緩緩地轉過頭來,原本平靜如水的雙眸竟在此刻逐漸變得深邃如海。
就在童柱尚未反應過來之際,夏九歌如同一道閃電般迅速伸出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地掐住了他的喉嚨。
被夏九歌死死掐住喉嚨的童柱隻覺得自己的脖頸處仿佛被一隻巨大而冰冷的鐵鉗夾住一般,絲毫動彈不得。
他拚命掙紮著想擺脫對方的控製,但是無論如何用力,都無法掙脫那猶如鋼鐵鑄就般堅固的手掌。
隨著時間的推移,童柱的呼吸開始變得越來越困難。
他的整張臉因為缺氧而迅速漲紅起來,甚至連額頭和太陽穴附近的青筋都根根暴起。
看到這突如其來的一幕,一旁的鐵南飛不禁被嚇得渾身一顫,心中暗叫不妙。
他深知夏九歌絕非等閒之輩,不僅是他們的恩人,更是一個擁有著驚人身手且心狠手辣的可怕存在。
想到此處鐵南飛不敢有絲毫怠慢,連忙低下頭去,滿臉惶恐地向夏九歌賠禮道歉道:“夏,實在抱歉啊!童柱他向來就是這麼個急躁衝動的性子,您大人有大量,千萬不要與他計較。隻要您能高抬貴手放過他一馬,我一定會把自己所知曉的所有事情毫無保留地告訴您!”
他心中暗自叫苦不迭:這不是沒事兒找事兒嘛!
而此時的夏九歌,則麵無表情地凝視著被自己緊緊握住、已然雙眼翻白的童柱。
隻見他手臂一揮,“撲通”一聲響,童柱便像一個破布娃娃一般被重重地丟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