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正濃,車輛行駛過泥草地不時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
伴隨著那不時傳來的蟲鳴,吳剛卻做不到有如他其他那些cia隊友一樣放鬆,他的神經無時無刻不在緊繃著。
他和車上的那兩位同僚不同,他是此次行動唯一一個黃種人,也是唯一的一個。
按照cia情報處的指示,作為緬甸本土的移民者,他已經在這片土地上從事了整整七年的間諜工作,而今天與軍情六處的交接,就是他在這最後的一項任務。
隻要圓滿完成,他便可以摘除外派特工的身份,回總部從事一些相對安全的文職工作。
而這,正是他夢寐以求的東西!
作為海外移民,他不是白種人,甚至不是黑人,他自打出生起,便感受到了在異國他鄉作為二等公民的屈辱,孩童的時候被欺淩,少年時被霸淩,在他加入cia之前,失敗幾乎貫穿了他人生始終。
好在。
自1986年開始,cia開始看中非傳統美國人,把招募對象放遠到了各種潛在威脅國家,亞洲,乃至中東國家的移民者和移民者後代,試圖用他們回到各國基層,更好的獲取情報,方才給他打開了一條通往他想要生活的道路……
“真是一片令人作嘔的土地,不怪的父親他會離開這,去那偉大的自由熱土!”看著車窗外的夜景,吳剛毫不遮掩眼中的鄙夷嫌棄之情。
對他來說,回到故土這七年,甚至比從前他少年時期飽受欺淩的經曆還要糟糕,如果不是任務所需,他早就溜之而後快了,誰願意留在這裡。
每每感受到這片土地的落後,他便覺得當初自己的父親拖家帶口的移民是多麼正確的選擇。
至於自己的先祖是否曾經埋葬在這片落後的土地上,早便被他的美國夢所遮掩,丟到九霄雲外去了。
“哎呦,剛,彆這樣說嘛,這好歹算是你的故鄉嘛。”吳剛身前,坐在副駕駛座上的特工哈哈一笑,回過頭調侃起來。
吳剛撇了撇嘴,“肏你媽的,誰他媽要這種故鄉,你爹我的故鄉是美國!”
他話一出口,卡車裡的人笑作了一團。
雖然他們大多也是移民者的身份,才被cia看中選上,成為其中的特工,但每每看到吳剛香蕉人的舉動,他們都還是想笑。
換做平時,吳剛本是該氣急敗壞,對他們破口大罵的。
可今天。
他沒罵出口。
當他回過頭,正準備抨擊那副駕駛座上同僚的那一刻,一刻金色的光點,忽然閃了一下,緊跟著,他的瞳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收縮。
“砰!”
伴隨著炸鳴聲響起,吳剛能夠清晰的感受到,方才笑的最大聲的同僚,那個操縱著方向盤名叫約翰的家夥,他的腦漿是多麼的滾燙!yattack!敵襲)”
吳剛顧不上陣陣的耳鳴,發了瘋似得咆哮起來。
突如其來的瘋狂咆哮,撕扯的他聲帶劇痛,可他對此毫不在意,他隻是拚了命般的伸出手,用力的去按那帶頭調侃他的同僚的腦袋,與此同時,條件反射般的繼續咆哮,“iedon!臥倒)”
可他,終究還是慢了一步。
緊隨著他喊出第一個音的同時,隻聽“砰!”地一聲炸響,他前座帶頭調侃他的同僚,腦瓜仁就好像高空掉下來的西瓜般炸開。
黃的白的紅的,腥的粘的惡心的順滑的,代表著那位同僚存在過的東西,頃刻間糊了他一臉,甚至連他的張開咆哮的嘴裡,都被糊了一些!
“該死,敵襲!”吳剛繼續臥倒的同時,他像瘋了一樣對著對無線耳麥那邊瘋狂的咆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