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葉天陷入了沉思。
他有點迷茫了!
似乎,他對劍道的認知,正在被自己親手推翻。
“到底什麼才是真正的劍?”
他抬頭,看著前方。
在前方,有著一位白袍身影,隻要葉天口令一下,他就會對葉天出手。
葉天閉著眼睛。
腦海之中忽然浮現出了無數個自己。
有的持劍狂舞,鋒芒畢露。
有的收劍而立,溫潤如玉。
有的劍指蒼穹,霸氣凜然。
有的垂眸撫劍,落寞孤寂。
每一個自己都是他曾經追求過的劍道!
他伸出手,觸碰其中一個倒影。
那是剛創破妄劍時的自己,眼神桀驁,劍招淩厲,仿佛世間萬物皆可斬。
可指尖觸及的刹那,倒影便崩碎了,化作一縷青煙消散。
“太執於破,失了從容。”葉天輕聲自語。
他又觸碰另一個倒影。
那是打磨劍招至圓滿時的自己,劍勢圓融,不露絲毫破綻。
可這倒影同樣碎裂了,碎片上浮現出密密麻麻的裂痕。
“太執於全,失了變化。”
一個個倒影在他指尖崩碎,如同他過往的劍道認知,被逐一顛覆。
到最後,虛空中隻剩下一個模糊的影子。
那是一個沒有握劍的自己,赤手空拳,眼神平靜,仿佛與天地融為一體。
葉天神色猛然一震,頭腦之中似有九霄雷霆呼嘯而來。
“無劍,無劍……”
他口中喃喃自語,可眼眸中的迷茫卻逐漸地轉為清澈,到了最後,更是有一道精光如同劃破長夜的流星,驟然從眼底爆射而出!
“我懂了!”
葉天猛地站起身,周身的氣息瞬間變得空靈而磅礴。
終於明白,無劍並非真的舍棄劍,而是超越了劍的形態束縛!
“原來如此。”
“所謂劍道,從不是固定的招式或境界,而是人與劍、與道、與天地的相處之道。”
他喃喃自語,眼眸之中的精光愈發璀璨耀眼。
他看著前方的白袍身影,忽然開口道:“挑戰!”
霎那間。
那白袍身影便是猛然邁出一步,手握著劍,一劍迅猛地朝著葉天刺去。
這一劍的威力極為驚人!
劍未至,周遭的時空便已開始扭曲!
這一劍仿佛要將葉天的肉身與神魂一同拖入永恒的輪回,徹底磨滅他的存在。
換做從前,葉天定會立刻催動破妄劍,以鋒芒硬撼這一劍的虛妄。
可此刻,他卻隻是平靜地看著刺來的青銅劍,眼中沒有絲毫懼意,反而帶著一絲了然。
他的動作沒有絲毫刻意,仿佛不是在閃避,而是劍自然地錯過了他。
就像流水遇到礁石,會自然而然地繞開,無需刻意為之。
白袍身影手腕一轉,青銅劍順勢橫掃,將葉天周身的空間儘數封鎖,讓他避無可避。
這一次,葉天沒有再再閃避,也沒有拔劍,隻是抬起右手,食指中指並攏,輕輕朝著青銅劍的劍脊點去。
這一指,沒有灌注任何磅礴的力量,甚至連一絲劍意都未曾外放。
然而。
砰地一聲!
那劍身猛然一顫,一股巨力從指尖處傳來。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