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鬼文人哪裡來的那麼信心十足,什麼時候寫出入品之作成了那麼簡單的事情了?
一篇入品之作,那是精氣神合一,以心血為祭,靈感勃發才能寫下的,可遇而不可求。
聽薑雲的意思怎麼像是要當場直接寫?
囂張。
“小子,你要現在動筆”?
地獄鬼將將牛腿一扔,伸手吸過地上的酒壇子豪飲一口。
薑雲點點頭,目不斜視道“既然鬼將大人那麼渴求本人的大作,
我又怎麼能讓鬼將大人失望呢,自然是立即書寫贈與大人”。
飲酒的手一停。
鬼神之眼凝視眼前的小家夥,剛剛他好像聽到了非常囂張的話啊。
渴求。
嗬嗬。
小子目無鬼神,狂妄自大。
“那你寫吧,寫的不好,免刑牌你今天就不用想了,等你嘗遍地獄酷刑之後再說,”地獄鬼將冷笑道。
薑雲拱了拱手鬼力幻化出一隻巨大如拖把的狼毫鬼筆。
筆尖隨著鬼力灌注化作黑色,鬼墨在筆鋒上流轉,等待著運筆之人揮毫潑墨。
薑雲雙手持筆揮舞起來,地獄鬼將見狀急忙閃身避開退到一邊,眉頭緊鎖。
他越發的看薑雲不順眼了。
同時退開的還有袁德泰和一雙鬼卒們。
而此時點將台周圍已經圍滿了鬼牢之中的鬼卒們,從天空到地麵。
地獄很無聊,看鬼文人揮毫潑墨無疑是打發時間的大好事。
《男兒行》
男兒當殺人,殺人不留情。千秋不朽業,儘在殺人中。
昔有豪男兒,義氣重然諾。睚眥即殺人,身比鴻毛輕。
又有雄與霸,殺人亂如麻,馳騁走天下,隻將刀槍誇。
……
殺鬥天地間,慘烈驚陰庭。三步殺一人,心停手不停。
血流萬裡浪,屍枕千尋山。壯士征戰罷,倦枕敵屍眠。
夢中猶殺人,笑靨映素輝。女兒莫相問,男兒凶何甚?
……
男兒莫戰栗,有歌與君聽殺一是為罪,屠萬是為雄。屠得九百萬,即為雄中雄。
雄中雄,道不同看破千年仁義名,但使今生逞雄風。
美名不愛愛惡名,殺人百萬心不懲。
寧教萬人切齒恨,不教無有罵我人。
放眼世界五千年,何處英雄不殺人?
一首男兒行,無儘殺伐氣。
全詩還未寫完,一股殺伐之氣就彌漫而出充塞周遭天地,逼得周圍的萬鬼退出百米開外。
場中唯有地獄鬼將和綠毛獒犬一人一狗繼續支撐不退。
當全詩最後一筆落下,布滿整個點將台的全詩字跡上,黑色的鬼墨開始變得暗紅,好似突然融入了血水。
宏偉的天地意誌降臨,在點將台上空凝聚。
天地之威壓砸落,直接讓雄偉的地獄鬼將噗通一聲跪在了點將台上,凶威赫赫的綠毛獒犬哀鳴一聲匍匐在地宣告臣服。
啪!
地獄鬼將手中的酒壇落地碎成了無數片,和此刻他的內心一模一樣。
這是什麼威壓?
可怕。
可怖。
這種級數的天地意誌,難道眼前這篇殺伐氣四溢的大詩竟然是乙等之作不成?
不可能。
詩詞文道,在天意評級中最高上限隻可能是丙中,這一點不可逾越。
作為和鬼文人打交道數百年的鬼將,他早已經了解透徹。
可是這股能逼得他下跪,堪比乙等的天意威壓又是怎麼回事,誰能告訴我這是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