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武天下!
沒有哪個當官的會相信一個十二歲的孩子能殺得了窮凶極惡的土匪頭子,因此,祈翎並沒有直接去找官府,而是走進一家格局比較體麵的當鋪,櫃台有六尺般高,他伸手才勉強夠得著。
當鋪快打烊了,所以沒有了顧客。
祈翎將陸殺的頭顱往當鋪上一丟,壓低聲音說“這是官府三千兩白銀懸賞的腦袋,我現在賣你兩千兩,這筆買賣做不做?”
當鋪老板一見櫃台上的腦袋,差點兒沒嚇得背過氣去,聲音打顫“這……這東西我……我們不敢收啊!”
祈翎說“你將此物拿去官府便可置換三千兩白銀,倒買倒賣的功夫就賺足一千兩,何樂而不為?”
當鋪老板拿著懸賞令,仔仔細細地比對著櫃台上的人頭,就是土匪頭子陸殺不假。
“一千八百兩,最後一口價,你收不收?若是不收我去彆處當鋪送錢了。”祈翎下達最後通牒。
“收收收!好東西當然要收!我開當鋪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遇見典當人頭的,可真他娘的稀奇……”
店鋪老板嘀嘀咕咕地,端來一錠百兩金,一錠五十兩金,三錠百兩銀元寶,擱在櫃台上“客官,要不要給您包起來?”
“不用了。”祈翎跳起來,一把將金銀元寶撈進懷裡,轉身便跑出了當鋪。
“怎……怎是個孩子!”
店鋪老板目瞪口呆,典當人頭已算是稀奇,一個孩子來典當人頭,豈非是稀奇中的稀奇?
……
祈翎兜著幾錠大元寶,第一次因有錢而感到興奮,他先來到“李記鐵匠鋪”,花去一百兩將那把心儀已久的精鐵寶劍買下,隨後又到藥鋪開了幾貼治療跌打損傷的藥膏,等回到龍王廟時,李山已安詳入睡。
祈翎並沒有叫醒李山,也許悄無聲息地離開才是最妙的做法,把藥膏放在李山枕頭邊,將兩錠金元寶藏進李山的草席下,明兒早一翻身他便能膈應到。
“我必須走了,再見。”
祈翎輕輕道一聲離彆,轉身走出龍王廟,一個不屬於自己的世界,所遇到的每一個人都注定隻能成為過客。
……
……
時光冉冉,歲月如梭,一轉眼便是六年以後。
祈翎長大了,哪兒都長大了。
八尺身材,劍眉星目,與年少時的羸弱截然不同。十八歲的年齡,二十來歲的模樣,不笑是一雙深邃杏花眼,笑了是一雙勾魂桃花眼,皮膚泛黃頗顯滄桑,麵頰消瘦飽經風霜,一身灰袍黑靴,一柄精鐵寶劍,行走江湖六七年,劍下亡魂不計數。
人還是那個人,劍還是那柄劍,他還是從前那個少年,沒有一絲絲地改變,依舊灑脫自在,風度翩翩。
“這位公子,您可真是英俊挺拔,高大威武,若不陪奴家進來喝杯酒,實在是太可惜了。”
祈翎每次路過青樓時,漂亮姑娘便似彩蝶問花一般,紮著堆兒上前招攬。
“自然如此。”祈翎摟住姑娘的細腰,大搖大擺走進“百花樓”,他柔聲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
姑娘細聲回答“稟公子,奴家叫做娟娟。”
祈翎挑著眉梢說“娟娟姑娘,為何你每次說話都酥酥麻麻的?怪撓人心窩的。”
娟娟癡癡一笑“嗬嗬……公子真特彆,我若不酥麻些,怎抓住你們這些男人的心?”
“有賞,有賞。”祈翎取出一錠小元寶,塞進娟娟姑娘的手掌心。
百花樓。
雲想衣裳花想容,珠圓玉潤露華濃。
亂花漸欲迷人眼,一山更有一山高。
高朋滿座萬千客,鶯歌燕舞好顏色。
風花雪月長相思,一刻春宵杯莫停。
“公子,此來是聽曲兒,賞舞,還是翻牌呀?”娟娟姑娘目送秋波,問話時已倒在祈翎胸膛,貼著臉頰矯揉造作。
美人吟,美人香,著實讓人心曠神怡,但這次祈翎可不是來喝花酒的,他笑問“娟娟姑娘,你可知黃自達,黃大人在哪個房間?我來找他有些事。”
“達官貴人自然在三樓了,公子隨我來。”娟娟牽起祈翎的手,歡快地往三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