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武天下!
銀憐在正陽峰修行,她大師兄季塵,三師兄馮章肯定也在那裡。上回在王府鬨出的矛盾可是不小,白右京硬生生將馮章的佩劍崩斷,致使馮章修為大損……若真如李牧所言,王正陽是個極其護短的人,那這一趟走下去,說不定會埋下很多禍根。
正陽峰是天門山脈的第二高峰,雲霧繚繞,直穿雲霄,身披三彩霞光,瓊樓玉宇,雕欄玉砌,溫如小家碧玉,豪如大氣磅礴。
“你可要想好了,真要去見王正陽?”在臨近峰頂前,李牧再次與祈翎確認。
“似乎也沒有彆路可走了,”祈翎苦澀地笑了笑,“要不,李兄弟,你幫我在王正陽麵前美言幾句?”
“哼,自己造的孽為何要我來幫你開脫?我跟你又不熟!”
“臥草,無情。”
……
白鶴剛一落地,便有仙童上前相迎
“恭迎李長老。”
“與我的仙鶴,喂些藍莓果,它隻喜歡吃那個。”李牧冷冷地對著仙童說。
祈翎順手把包子遞給仙童,笑道“小兄弟,我這小家夥無肉不歡,你也給它喂點葷的?”
仙童打量了一眼祈翎,皺眉道“你又是誰?看裝束不像是道宗的人。”
“他是你們王峰主的客人。”
李牧不等祈翎說話,拉著他便往大殿裡走去。
正陽殿在內院,從大門走過去還要花不少時間。祈翎當真就沒見過這麼精美的建築,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滿眼都充滿了新奇。
李牧刻意與之拉開了距離,一臉嫌棄並附上一句“沒見過世麵的土包子。”
“銀憐在哪兒?”祈翎突然問。
李牧說“她是內室弟子,當然不會在外院。”
祈翎又問“內室弟子和外院弟子又有何區彆?”
李牧說“內室弟子在人間的身份更尊貴,資質更好。外院弟子的家庭與資質都相對平庸。例如剛剛接引的童子,他便是外院弟子。”
祈翎瞥著嘴說“可剛剛那童子,看我的眼神充滿了鄙夷。”
李牧沉默了一會兒,緩緩道“內室弟子看不起外院弟子,外院弟子看不起凡人,有錢的凡人看不起窮人……這是一條鄙視鏈,是不對的。”
“你該不會也看不起我吧?”
“李大人多慮了,我討厭你更多。”
“我一直認為,我這人有一種魅力,那就是雖招人討厭,但卻怎麼也讓人生不氣來。你說對不對?”祈翎笑著問向李牧。
李牧白了祈翎一眼,嘴角微微一翹,心裡肯定是同意了。他又說“同樣是人,分什麼三六九等?真正讓我看不起的,是那些自持高傲,踐踏彆人尊嚴的人。”
“李牧兄弟,所以說咱倆才這麼合得來,我正兒八經地跟你說,你交了我這個朋友,一輩子都錯不了。”
“滾蛋,誰跟你合得來,誰願意和你做朋友?你這個人,總愛自作多情,我告訴你,這是病,病入膏肓了。”
“不信咱走著瞧。”
……
內院到了,裝飾更精美,掛飾更值錢,環境素雅奢侈,人隻要一踏入便會靜下心來忘記煩惱。
“喏,那便是你的銀憐公主了。”李牧剛上庭廊,便隨手指向廊外一片廣場。
廣場上,三十幾個身穿白衣,手持仙劍的弟子,正相互角逐,兩兩對練。從地上打到天上,從天上打到屋簷,五彩靈光相互碰撞,晃得人眼花繚亂。
銀憐的對手是大師兄季塵,二人你來我去,一個攻,一個防,打得酣暢淋漓,不亦樂乎。
祈翎嘴角忍不住抽了一抽,停下腳步冷漠又無奈地盯著那一番場景。這樣的生活是他所不能觸及的。銀憐生活在安逸的環境裡,每天和師兄弟妹無憂無慮地修煉,而他十二歲便已殺了好幾十人,在一個虛擬的江湖中顛沛流離……真叫人不得不遺憾呢。
“怎麼?吃醋了?”李牧笑問。
祈翎哼笑“你心裡大概是在說,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李牧皺眉“絕無此意。”
祈翎冷笑“我怎麼可能是癩蛤蟆呢?”
李牧偏頭多看了幾眼祈翎,“你表情嚴肅起來,仿佛是換了一個人。”
“彆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這是一種人生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