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沒有人權怎麼辦!
諶羽被那句突如其來的“哥哥”給結結實實地嚇了一大跳:“你搞什麼!瞎認什麼親戚!你是綠茶婊嗎!”
“……”諶灝像看傻子一樣看了他一會,道“你應該是我失散多年的哥哥,你的名字應該叫諶羽,你的爸爸應該是凶名遠揚的諶澤一,知道嗎?”
“不知道。”諶羽老老實實地搖搖頭。
“那你現在知道了嗎?”
“知道了,弟弟。”
“……”諶灝莫名覺得這個稱呼讓他很不爽,卻又沒有錯。隻得裝沒聽見,扭頭打量起四周來。
這是一間逼仄狹小的房間,看上去和他們之前呆的牢房差不多,唯一的不同是,這間牢房有個向下的樓梯。
地牢地牢,本就是負一層,哪想到還有負二層。諶灝提著燈扒在樓梯口張望了一下,隻見自第八級台階開始,便是白色的濃霧,看著極為詭異。
諶灝是怕鬼的。這事還得怪他媽,在他四歲那年萬聖節晚上把家裡收拾成了鬼屋,還帶上鬼麵具親自上陣嚇人,成功在他幼小的心靈裡留下了一大片心理陰影。
諶羽不知何時也趴了過來,神色凝重“弟弟,你還記不記得之前在密道裡我說關於塔羅有一個傳說?”
諶羽在高級成員中是最菜的一個,畢竟在他那些“同僚”建立惡名時,他還隻是個孩子。之所以能穩坐14塔這個位置,得益於他有個厲害的教父——0愚者。
諶羽對這個教父很是感激的,逢年過節就大袋大袋送腦白金;愚者對這個乾兒子也很是慈愛,經常一邊嗑腦白金,一邊和諶羽講些秘聞。
其中有一樁,就和塔羅有關。
塔羅這個大窩點,據說曾經是一座遺跡,從混曆初期一直屹立至新曆時期。遺跡的正中心有一石板,石板上用人族古語刻著一大段文字,大意是這座建築下有一陣法,鎮壓了一些可怕的東西,順便封印了一件關於禁忌的卷軸,同時這個陣法還是某一計劃的重要一環,陣眼就是這個石板,大家千萬彆把石板敲下來,不然就是打開了潘多拉魔盒,有你們哭的。
放眼這四層世界十個種族,這種老祖宗的忠告哪一家都有,放在哪一個種族都是好的,放在作死能力第一的人族就是在說“快來快來打開我,看看裡麵有什麼~”
果不其然,石板還是被人撬開了,至於那個人結局如何倒是無人知曉,隻知道那之後不久,人族就出現了“塔羅”這個組織。
塔羅這個組織,最初是極為囂張的,算是神都的一顆毒瘤,隻是近50年才突然安靜了下來,導致諶灝這樣的年輕一輩聽都沒聽過這個組織。
“……”諶灝瞟了眼樓梯,遲疑道“你的意思不會是…這下麵就是當年老祖宗費勁心思鎮壓的東西?”
“有這個可能。”
“……丫的石板呢!那麵神通廣大刻著警示錄的石板呢!”
“聽說…聽說被人澆了鐵汁作門板去了。”
暴殄天物啊!諶灝在心裡捶胸頓足、哀歎憤恨之餘,又忍不住把諶羽罵了個狗血淋頭。要不是這貨左右不分,,他們又何至於待在這裡猜下麵有什麼。
“喂!彆歎氣了,你不下來嗎?”
諶灝坐在樓梯口,瞪著提燈走下去的諶羽“要死你自己死,彆拉上我。”
諶羽定定地看著他,眸中閃過一抹暗光。
“那行,你自己呆這兒啊。”
說完,他真的一步步走了下去。燈在他手中,牢房內的光線不可避免地暗了下去。
諶灝忽的一陣膽寒,咬咬牙,喊道“等一下!我和你一起!”
“來唄。”
底下的空間很大,也很冷。諶灝穿著夏天的單衣直哆嗦,諶羽就穿一條內褲卻沒有喊冷,對於這一丟臉的對比,諶灝隻能歸咎於諶羽腿毛較長。
奇異的白色濃霧翻滾,如奶油一般將他們包裹。因著濃霧,兩人基本不知道東南西北隻好盲目地走直線。因為不清楚狀況,誰都不敢走太快。白霧遮擋了他們的視線,可見度不超過兩米,很有恐怖片的感覺。
諶灝跟著自稱方向感很好的諶羽走了近10分鐘,白霧突兀地淡去了許多,而溫度也變得更低,讓諶灝覺得自己幾乎是根冰棍。
諶羽踢到一個硬邦邦的東西,在滿是冰渣的地上發出滾動的聲音。聲音不大,但在空空的地下難免有回響。兩人腦中一直緊繃的弦終於斷開,同時“啊”的大叫了起來。
“你鬼叫什麼啊你!”
“明明是你個狗東西先叫的!”
“還不是被你嚇的!”
“狗屁!”
諶羽低頭想看看自己踢到的是個什麼東西,卻隻能看見覆著薄冰的水泥地麵。諶羽皺了皺眉,提著燈向前走了兩步。隻兩步,白色的霧障便已稀薄得可以忽略不計,一切豁然開朗。
諶羽有些發顫的聲音傳到諶灝耳中“我新認的好弟弟啊,快過來看看這是什麼。”
灰色的水泥地上,密密麻麻地對著殘缺不全的肢體,皮膚上結滿霜花,看不出原本的膚色。那些脫離軀乾的手掌、胳膊、腿……斷麵不見血色,而是冰雪的白色,仿佛這些人被肢解時體內的血液就已被雪花堵塞。
諶灝望著一地的殘肢碎塊,感到一陣頭暈,扶著牆乾嘔了起來。這種時候他就很感謝塔羅糟糕的飯菜,讓他吐不出什麼東西來。
饒是自翊見過大世麵的諶羽一時間也有些惡心,隻能不知道是扯著還是扶著諶灝的胳膊,顫顫巍巍地往前走。
“說起來你覺不覺得沒那麼冷了?”
“是吧……老實說,我覺得有什麼東西燒起來了。”
諶羽眯起眼睛盯著身後的濃霧,很奇怪,他沒聞到東西燒焦的味道,也沒有感受到撲麵而來的熱浪,卻也極為同意諶灝的說法——有什麼東西燒起來了。
沒有任何原因,他腦中浮現一個奇異的場景一麵鏡子躺在漆黑的房間中,鏡中是一團白金色的火焰,火焰變化詭譎如雲,焰色卻比太陽還要閃耀。
諶灝拉上諶羽就跑,誰還管他什麼殘肢斷臂什麼老祖宗的鎮壓。腳下的冰融化成水,跑起來一步一滑,再加上有殘肢擋路,按理說比走快不了多少;但自小秉承著“珍愛生命”這一理念的諶灝硬是把自己普通的鞋變成了滑板鞋,拖著自家便宜哥哥在半化的冰麵上花樣滑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