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自家主子承諾的事情,怎麼事到臨頭,變成他的事兒了。
“可不就是你,回去之後,將今天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彙報給你們夫人,這不就成了。”
原本阿秋是坐在沈觀身側的,此時一聽他這麼說立刻站起身,跪在一旁。
“小的不敢,小的都跟了爺這麼多年,可真的沒做過什麼對不起爺的事。”
他心裡實在是害怕,從前夫人也經常向他們這些人打聽沈觀的事情,他跟著爺這麼長時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心裡都是清楚的。
爺這話說的模棱兩可的,但言語間卻似乎透露出對自己的不滿,阿秋害怕沈觀誤會,立刻朝他解釋。
“你這是乾什麼?快起來。”沈觀被他嚇了一跳,連忙伸手將他拽起來,“你是什麼人我還不清楚嗎?怎麼可能會懷疑你?”
“那爺的意思是?”阿秋還沒有從剛才的恐懼中掙脫出來,思路都跟不上沈觀。
“自然就是字麵上的意思,回去之後你去找夫人,將今天發生的事情都彙報給她,不然你以為靠我自己,能給縣太爺升官?我哪有這麼大的能耐!”
之前他扯的就是他們家那位的大旗,不然人家縣太爺憑什麼答應給你辦事,隻有找他們家夫人,才能將縣太爺要求的事情做成了。
他最怕麻煩,既然有現成的勞動力,那為什麼不用,非要自己想辦法四處碰壁,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他都不像這麼有骨氣的人吧。
“這能行嗎?夫人如果知道你打著她的旗號在外麵做這些事,會不會更加生氣?”阿秋有些猶豫,來到洛陽縣城之後,夫人雖然說是改變了一些,但夫人還是那個夫人,脾氣自然不會好到哪裡去。
“有一句話說得好,最了解你的,往往是你的敵人,她是個什麼人我還不清楚嗎,沒問題的。”
拍拍他的肩膀,沈觀將這話說的信誓旦旦的,聽起來很有說服力。
實際上他當時敢開空頭支票,也就是因為想好了這條路,他是不想去見那個女人的,隻能讓阿秋辛苦一下,跑一趟。
“小的一定做好!”
說是這麼說,但他心裡還是擔憂,夫人對爺是不會說什麼,但對他們這些下人,就不一定了,難保不會把氣撒在他這個去傳信的人身上。
他已經開始盤算,到底要不要準備幾瓶上好的金瘡藥,免得到時候受了罰,下不了床。
將事情都交給阿秋去辦之後,他就像個甩手掌櫃一樣,無視心事重重的手下,沈觀甚至在一旁哼起了小調。
馬車突然停下,車夫掀開簾子,朝裡麵說道“爺,到了。”
“這麼快就到了,快扶我下去。”
早在聽到他說話的時候,阿秋就已經行動,從車上下去,恭恭敬敬地站在馬車邊上,將沈觀從馬車上扶下來。
從縣太爺府裡出來的時候,他已經吩咐了車夫,讓他直接趕到城裡麵賣柴禾的鋪子,這一鋪子的人都還在等他的消息。
如果他直接回府的話,將這些人晾在這裡,估計等到蘇可夏知道後,會將他大卸八塊。
“走吧,爺帶你去看看咱的鋪子。”
這和他那些掛在他名下的產業可不一樣,雖然說他隻是這鋪子裡的股東,但到底是真正的用過心,付出過心血的,提起來的時候,沈觀覺得異常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