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集彆人身上的認知，用他們扭曲現實，走的其實也是獻祭的路子。他們不知道為什麼要追殺那犧牲品，但殺死犧牲品之後，他們的想象確實會變成現實。
同理，他也可以利用這茶樓裡的人來直接提升自己。隻要自己積蓄的群眾夠多，讓人們對他深信不疑，他的實力便可以沒有任何障礙地水漲船高。
所有問題都變成同一個問題，信眾人數與規模。
達到這種程度，他其實是可以殺回去的。隻要稍微人前顯聖，騙過所有人，他可以輕而易舉地奪回他曾經失去的一切。不過他卻不急著回到原本的底層爭鬥之中，搶那意氣之爭。
按照那老頭的說法，他也應該有宿慧的。隻不過大多數人都不會那麼完整地保留過往的記憶，因此他無法在什麼都不做的情況下想起一切。
那老頭不太喜歡死而複生，但他卻對那生生世世的力量頗為著迷。他不想再爭奪彆人想讓他爭奪的東西，不想為彆人的設計而再次自暴自棄。他想掌握自己的命運。
如同提升實力一般，此事也不難。他們這被追殺得頗為狼狽的茶樓突然貼出新的服務項目，謂之“覺醒”。
他們宣稱每個人都有宿慧，都有不一定專屬於一個人的前世。他們這些好像從地裡長出來一般憑空出現，又什麼都想不起來的人們可以通過覺醒來溯源，想起自己的前世，知道與自己共用前世之人。
這宣傳可了不得。雖然大多數人閉口不談，但這世界絕大多數人都是沒有幼年時期，什麼都想不起來地憑空出現的。真正正常降生者少之又少。借此眾人埋藏在心底的秘密，這區區流動茶樓的影響力快速攀升。
類似的事並非沒有先例。他們如此宣傳，是很可能被守秘人盯上，最後莫名其妙地消失的。
守秘人自有辦法斬斷生生世世的延續，不過由於守秘人隻是各方貴人手下不受重視的小組織，因此隻要破財免災，確保自己的規模不會到遮不住的地步，守秘人也樂於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當然，如此大張旗鼓地宣稱自己的存在，那就是純粹找死了。這種情況下守秘人都不敢來索賄，隻能奔著消滅他們而來。
這種供不應求的覺醒一般都是有傳承的，也沒什麼人把事鬨成這樣。如他這般不知天高地厚的確實少見。
正因此，與他們有合作的那買人的勢力一得到消息就提前來要人，以免最後這茶樓把自己作死了，結果要不到了。
這勢力剛好是那個接走了他現在心心念念的老頭的那個。他還正想想辦法帶回那老頭，此番正好給了他機會。
由於提前來要人違反了合約，因此他們完全是按砸場子的架勢來的，盛氣淩人。
“我們都能量產符合合約之人了，你們卻還提前來人，這合約怕是不能正常履行啊。”
這些人來者不善，哪管這些，根本沒等他說完便已經開始破口大罵“狗東西，在這偷偷引火燒身，到時候還不定會牽連多少人，你這還有臉說合約，不知天高地厚的玩意，今日便斬了你，扔到城門口，拿你的腦袋消災！”
來者破口大罵，他卻不急。這茶樓裡的人們已經被他提升覺醒過了，雖然認知不高，實力不及他，但卻摩拳擦掌，根本不懼來犯。若非他的指示，怕是來者根本罵不出口。
這些人把一群無關人員也堵在裡麵，顯然是要借這些無關人員宣傳他們的惡行，以從他的宣傳中摘出來。
這對他來說可算不上壞事。他也同樣需要宣傳自己的不凡，以獲取更強的力量。在來者罵完準備出手的刹那，他大喝一聲自尋死路，那些人便毫無預兆地儘數猛噴出一口血。
那來者愣了一下，劇烈咳嗽，好不容易能開口說話之後立刻大喊，以求驅散他的騙術“不要慌！他這隻是在唬人而已，高強度的法術需要更高的積蓄，他們根本……”
“太遲了。”
在他們來之前，店裡的人們便已經被他們控製起來。如果他們有注意，就會發現從店裡看外麵，整個世界似乎空無一人。
茶樓裡的人們都已經相信了他們的力量。一旦踏入他們的茶樓，他們便已經踏入隻能單向進入的空間，沒有茶樓中的人接引，他們根本走不出去。
本來是假的，他們隻是乾擾了茶樓中人們的認知，讓他們的感知變得遲鈍，並且時刻心驚肉跳，但來過的人多了，假的也變成了真的。他們的茶樓現在確實是一經進入，就會進入一個孤立的空間。
彆人都相信他能做到，隻要稍加利用，他便能因此徹底掌握方法，自由控製。在茶樓裡的人們看來，這些大放厥詞之人話還沒說完，便已經一個個消失在他們麵前。
他沒打算完全殺死這些人。他還想去見見那改變了他沒有的老頭。因此他的不完全執行盟約是讓這些人覺醒自己的宿慧，並且把他們當貨交了。
不過在此之前，他還得從守秘人的追殺中活下來。
“雙方實力差距過大，又沒有決定性的新因素能躲過預言的監視，除非上麵想打破信息壁壘，否則是絕對不可能的。彆掙紮了。”
來者對空氣喊話，看樣子滿不在乎，但心裡還是吃驚的。這些守秘人說不上訓練有素，頂多是彆人不能輕易讓他們無計可施。真要說壓倒性實力，那也沒有。
喊話完畢，依然無人回應他。他不再留手，向空處一揮手，竟真有人被攔腰斬斷，臉上寫滿不解。
“你們的障眼法是對付不了我們的。放棄吧。貴人們家裡的家奴都是飛升過的體質，你們最熟悉的殺人方法甚至不能讓我們負傷。何必呢。”
他還在這自說自話，那一臉不可置信之人臉上的不解卻褪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輕蔑。
他們並沒有打破壁壘的計劃，對方確實在自說自話。聽了這種話，想不輕蔑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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