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狐疑，“真的？”
顧寒霆點點頭，跟我保證。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仔細回想，他的確沒騙過我。
除了不想讓我知道的事保持沉默外，但凡他說到的，都做到了。
我猶豫了一下，腦袋確實暈的厲害，身上也沒什麼力氣。
確實像大病未愈的樣子。
我重新坐下來，躺會床上，“好。”
“顧寒霆，永遠都不要騙我。”
腦袋一沾到枕頭，困頓就立刻來襲。
我整個人昏昏沉沉的閉上眼睛，沒多久就再次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顧寒霆在我旁邊守了很久。
看著我的睡顏，滿眼愧疚的說了一句，“汐汐，對不起！”
我做了一個夢，夢裡似乎是我死前發生的事情。
兩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站在我床邊，似乎在商量要先從我身體哪個部位先下刀。
然後有一個穿著黑色衣服的男人走了進來。
男人戴著墨鏡，留著寸頭，脖子上掛著大金鏈子……一副社會大哥的打扮。
“怎麼還沒動手？我都說了，抓緊時間，買家那邊已經做好手術準備了。”
醫生點點頭，“可是……剛收到五爺那邊的消息，說先不弄死。”
“要先拔光她的指甲，再把她的手指切下來。”
“還要砍掉她的手臂，挖掉她的眼睛……”
醫生在黑衣男人的注視下，聲音越來越小。
黑衣男人皺了下眉，“五哥真是……被那個女人迷了魂了！”
“行了，你們先照五爺的意思做吧。”
“東西弄完以後，記得趕緊把預定的器官全摘下來！”
黑衣男人轉身走了。
透明塑料膜布被掀開的時候，我依稀看見外麵有一張臉一閃而過。
那張臉……
我想看清楚那張臉的樣子，可是鋒利的手術鉗出現在我眼前。
醫生舉著它，朝我的手指一點點靠近。
“不要，救命，救命啊！”
我拚命掙紮起來，那種指甲被活生生拔掉的痛苦在這一刻無限放大。
我想起了當時自己的掙紮，扭曲，嘶吼……
十指連心，可想而知指甲被拔掉會有多痛。
明明我都已經死了，明明我已經重生了，為什麼還是避不開這樣的痛苦和結局。
不，我不要這樣。
我要逃。
“顧寒霆……顧寒霆救我，救救我！”
我被魘住了，不管怎麼掙紮都醒不過來。
甚至我都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時候我會喊顧寒霆。
“顧寒霆……顧寒霆……顧寒霆救救我，救救我！”
我一遍一遍的喊著他，淚水泅出，打濕了我的臉頰。
“汐汐，汐汐醒醒，汐汐……”
有人在喊我的名字，聲音溫柔低沉，讓人充滿安全感。
可是我被困在夢境裡，根本聽不到。
我依舊在掙紮，想要遠離那把噩夢般的手術鉗。
“顧寒霆，救我啊……”
我的聲音變得尖銳，充滿了恐懼。